那位老友的具体模样称呼他已经忘了,但因为记得父亲的那一盘棋局,他也记下了那位老友所落在棋盘上的棋子。

    他记得父亲在下完那盘时的评价:险胜。

    这应该,也是焦子墨想要的结果。

    空格在一个一个的减少,为了避免再次出现被误认为自己不是对手,偏让着对方的藐视,他几乎没有进行那种很低级的吃子,双方都在进行着一种实力相当的对决。

    棋盘上的棋子越来越多,张兮能够移动的空格越来越少。

    眼看着棋盘上的空格又到了只剩下最后五格。

    咚!

    黑子落下。

    咚!

    白子落下。

    咚!

    黑子落下。

    咚!

    张兮站在最后一格的位置,闭着眼睛,将已经破烂的铁锤高举于头顶。

    刚那就是最后一子,如果不能成功,那将会再落下一子。

    而他,无路可逃。

    呼——

    微风徐徐而过,带起尘土,黑子白子化作粉尘,随风飘扬,地面上的棋盘消失不见。

    取而代之的,是一座墓,以及一块墓碑。

    上面写着焦子墨之墓。

    从墓上覆土的方式,以及墓碑上的字迹,张兮不难判断,这,应该是他自己为自己刻的墓碑,上面的土,也是他在自己躺进棺材以后覆的。

    他应该是在进入棺材,被土覆盖时还并没有咽气,想要出来,也再没有力气。

    大概这个棋盘结界,就是他在自己做的棺材中,在自己挖掘的墓地里,用他仅剩的残念与怨念,以自身为媒介,做的一个大型法阵。

    他将自己已经死亡的事实用法阵掩盖,他将自己生前未能完成的心愿,以法阵的形式变成实体,然后让那些来找他寻仇的人一个一个的进入发展,试图找到那个能与他棋逢对手,又被他给打败的人。

    已经进入坟墓,愿意为自己做那坟墓的他,已经对别人的生命没有什么兴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