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竟势利到替育国妃子办事。

    你根本猜不出来,他现在是在替谁办事,在替谁保住大长公主。保住大长公主,定然是有要利用到的地方。

    “好了,别乱想了,小心你的脑袋!”魏总管将拂尘往徐嬷嬷的脖子上一划,道,“你若是知道的太多,咱家想帮你都难了。”

    “魏总管说的是。”徐嬷嬷微微一笑,不安地紧抓着双手,“想来想去,不如再去请一批江湖杀手,将他们在路上解决!”

    “要能解决早就解决了,还等着你说?再找人去,不过是落下更多的把柄。”魏总管掀了下眼皮子,将拂尘一挥,道,“咱家要赶紧回宫了,陛下跟前儿还等着伺候呢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夜月高悬,一个人拎着酒坛,踩着月色走在漆黑无人的街巷里,身影还有些不稳当。

    哐当!

    咔!

    他手中的酒坛落在地上,碎裂成一片,不多的酒水流了满地。这人被动静吵到,有了片刻的清醒,停了下来,弯着腰盯着地上碎裂的酒坛。

    这样的姿势保持了许久,如同被定格的木偶一般。某一瞬间,像是牵着他的绳线被割断,他的身子靠着墙瘫软了下去,无声无息。

    月光轻轻悠悠地落在他的身上,照亮他垂着的半张脸,眼角的一滴泪隐隐散发着晶莹的光芒。

    此人,除了怀王还有谁。

    柳成言的信今日才到。

    原来当年害死母妃的真的是大长公主,江选已经在来的路上了,母妃马上便能沉冤得雪。

    “母妃……”

    怀王兀地仰头,看着天上挂着的月亮。月亮愈显圆润,马上又是个十五。清冷的月盘之中,仿佛有母亲的音容笑貌,怀王迟迟挪不开眼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“母妃,你马上就要成为皇后了,册封在即,你为何不高兴?”

    十六岁的司伯毓坐在房顶之上,已经不再像小时那般会依偎在母亲的怀里,偏头看向母亲。

    母亲正仰头看着天上的秋月。

    司伯毓深觉母亲比天上的明月还好看。他已经长大,母亲却是不曾变老,还愈发的光彩照人。难怪父皇不喜新进宫的妃嫔,她们哪儿有母亲好看?

    沅贵妃被夜间的凉风吹得有些冷,抱紧了自己。

    “皇后的位置哪里是那么好坐的?你看那月亮,她一出来群星都不敢闪耀,却是独个孤零零的。而且,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。”

    “母妃有父皇,不会孤零零的一个。”司伯毓微微笑了笑,“母妃还有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