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久正用烛火烧着银针,给银针消毒,瞧着司伯言和常乐腻歪的模样,会心而笑。他作为大夫,这样的情况见得多了,也见怪不怪。

    烧好一根针,伸手递出去,却迟迟没人接去。抬眼望去

    ,发现孟今正歪靠着墙壁,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常乐和司伯言,目光里都写着艳羡,脸蛋都露出些粉晕。

    “阿今

    ?”

    孟久轻唤了一声。

    孟今这才反应过来,忙从他手中接过烧好的银针。见孟久眼神古怪的打量自己,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,躲闪了目光。

    孟久瞧了孟今几眼,不由暗叹,惆怅地又取出了三根银针,放在烛火上来回烤。

    孟今现在年纪还这般小,不应该呆在这祠堂里的,不光是她,这里就不应该有任何一个村民困着。可是他,如今也是无能为力了。

    “孟大夫,这赤病当真没有了救治之法?”

    司伯言见施针还有一会儿,便也没再劝常乐,只让她窝着好好静一静,转而向孟久打听这赤病的情况。边说着,还轻轻给常乐理了理斗篷,将她的身子遮盖严实了,免得她再冻得严重了。右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她的脑袋。

    孟久眸光沉了沉,专心地烧着银针,递给孟今几根又烧下一批。

    “唯一能治赤病的,就是仙人草。在几百年前,仙人草还是满山到处都有。但虫患不止,仙人草也就慢慢地被用完了,如今只在一些险峻之地可以找到。不过……”

    司伯言手下一顿,竖耳静听孟久接下来的话。

    “我们家世代为医,先祖发现兰舌草也可以抑制赤病,服用之后,得赤病之人也不会将病传染给别人。但兰舌草在外处才有,且价格不菲。而且,兰舌草需要长期服用,一旦停下,赤病便会发作。对我们一般的村民来说,根本用不起这种法子。”

    司伯言沉默了下来。他似乎也能明白这个村子诡异氛围是从何而来了。

    他们贪财,是为了有钱能买兰舌草。先前那群人围攻于单,怕也是看中了他的钱财,想抢了买药治病,毕竟他们当时就在生死边缘。而川草村中每个人都透着古怪,怕是因为被这种病长期压抑所导致的。

    “这云雀山,可是只有你熟悉?”司伯言转了问题。

    孟久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“是,云雀山上常年瘴气弥漫,一般人进去不得。也只有祖上发现了对抗瘴气的法子,我们这一家才能长期在云雀山中采药。我自小便出入云雀山,对云雀山也算是比较熟悉的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可知,云雀山中是否有处奇大的山洞?”

    “奇大的山洞?”孟久将最后一批银针捏在手中,吹灭了蜡烛,扭头凝视司伯言,“云雀山中的山洞多不胜数,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个?”

    司伯言微微一笑。

    “那看来我们得慢慢去找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为何要找山洞?”孟久探究看他,“你们可是来找蓬莱谷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