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伯言打开其中的一个葫芦,发现里面装的是蜂蜜,忽然间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。

    无泽和十里却是相视一眼,脸色不怎么好。

    那蜂蜜就是他

    们两个从蜂巢里弄出来,装进葫芦里的。除了这三个小葫芦,还装了一个小坛子。而那个蜂巢就是常乐捅的那个。

    维风真的是会利用人。事情全让别人做好了,他只是动动嘴的事儿。

    司伯言发现他们的异色,转而便问:“常乐是为什么会被那些毒蜂给蛰了?”

    十里抿了抿唇,极为隐晦地说道

    :“被谷主叫去捅马蜂窝,自找的呗。”

    司伯言的手微不可见地颤了颤,错愕过后满是愧疚地看着常乐。想必是他的病正好要用到这蜂蜜,维风这才抛弃其他的方法,选择让常乐通过这种受折磨的法子来治寒症。

    “行了,该忙忙。十里,准备做饭了,菜色和中午一样!”

    维风一如既往地风风火火而去。十里瞧了眼外面渐暗的天色,眉头一皱,看向无泽。

    无泽知道她是惧怕那些毒物,被她依赖的有些不好意思。耳根子微红,咳了声,在她期待的眼神中清冷开口。

    “把公子的浴水准备好再做罢。”

    “嗯,有道理。”

    十里立马展颜一笑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晚饭好时,司伯言也泡完了药浴。再去左隔间,发现常乐身上的银针已经被除去了,浑身却是被缠满了纱带,只露出眼睛鼻子嘴,如今好好地盖着被子。

    先前他是有听见动静儿,维风让十里给常乐敷药。

    正此时,常乐的睫毛忽然间动了动,司伯言欣喜间,常乐已经睁开了眼睛。那双眼睛起初还有些迷茫,好半晌才恢复清明,看着司伯言充满了疑惑。

    “我还是没死?”

    因着纱带的缘故,她的嘴巴不能张得太大,说话也有些含糊不清。

    司伯言轻笑道:“没有,你太过福大命大,没死成。”

    “我居然还没死?”常乐的眼中写满了不可置信,忽然间又有浓浓的绝望,“我的苍天,现在连死都这么难吗?得瘟疫死不了,被马蜂蜇也死不了,那我死的那天,会不会是因为万箭穿心?”

    “不会的,你定是会长命百岁。”司伯言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,不自觉地便温柔起来,“你不会随便便死了的。”

    常乐一时有些错愕,定定地瞧着他的那双深褐色眸子。竟是觉得如此普通的一句话,对她起了不一般的安慰作用,莫名地竟然是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