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甲画坊外,人满为患,不大不小的画坊里面挤满了人。

    石树好容易从街巷口挤进去,等挤进天甲画坊里面之时,发现店里面就那么五六个人,忙的不可开交。

    画坊里面乱糟糟的,跟菜市场似的,一点都没有高雅场所该有的高贵气氛。那些人在画坊里来来回回的走,却是没怎么看画看笔墨,都和石树一样左右找着常乐的身影。

    他们也都是来看看救了陛下的女子到底是长什么样儿的。瞧见了就激动地三三两两评论。

    对常乐知道多的,现场就向其他人低声介绍着常乐的流传事迹,如同介绍一件古物一般。

    从常乐的别样画坊、东西方技艺结合的画作、现居东阁丹青房舍人的身份,说到常乐的私人感情。提到她的情史,就不免要提到怀王,这又不得不牵扯上怀王妃易昭。

    又有人根据常乐在历山呆了两个月,且有流传常乐是贴身照顾陛下,就开始揣测常乐和陛下的关系。好像陛下如此重视一个女子,他们之间没点不可告人的关系,就不怎么正常。

    石树就在四处穿梭中,将这些闲话听了个差不多。当即眉头一皱,只想到人红是非多几个字。

    “说什么呢?是不是来看画的?不是就出去说闲话!”

    十里不满地过来赶人,这不知道是她赶走的第几波了。

    “哎,姑娘,你们常姑娘在吗?”石树激动地一把抓住十里。

    十里正心烦意乱,忙着赶人,见着石树只觉得有些眼熟,也未想起他是何人。但听到他是找常乐的,只当和那些来看热闹的一批,便一块儿往外赶了。

    第一回,她不是怎么希望画坊客似云来。毕竟,这些人一看就不是来买东西的,纯粹来凑热闹。这样只会打扰他们做生意,还会浪费他们的精力。

    “诶,姑娘,你不记得我了?我是常姑娘的朋友。”

    石树不依不饶地挣扎着,仗着身手灵活,被赶到门口又几个蹿身回到了店里。

    “来的人都说是阿常的朋友。”

    十里气呼呼地转身看着石树,伸手一抓,落空。石树就跟个泥鳅似的,根本抓不住。十里瞧见站在柜台后跟个木头人一样的无泽。

    因为无人买账,无泽这个账房就没事干,听到来客问常乐就直接冷漠不回答。来客看见无泽浑身散发的清冷气息,也就不敢靠近。无泽便一个人清净地站在柜台后,独自美丽。

    十里有些艳羡,又有些嫉妒。伸手一指石树,大声指使无泽。

    “无泽,进来了个泼皮无赖,把他给赶出去!”

    无泽凝神,迅速出了柜台,一把揪住石树的后领子。石树一个旋转,挣脱。

    周围的人见他们这块儿要打架了,纷纷躲开,免得被殃及。

    “好啊,你小子居然是来砸场子的?”十里双手掐腰地冲上前,气势汹汹地瞪着石树,“无泽,任大哥,把这个砸场子的打一顿丢出去!”

    任昀正站在店里定着当安保,顺便笑嘻嘻回答

    客人的一两个问题。听见十里的命令,立刻眉头一拧,冲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