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无泽不是打听去了?你且耐心等着罢。”

    司伯言见她跪在凳子上,撅着屁股的姿势很是不雅观,便忍不住提醒。

    常乐把脑袋缩回来,鼻子便已经有些冰凉凉,微微发红。哈了两口白气,用手搓了搓脸,有些坐不住。

    “还不知道无泽什么时候回来,坐了好久的马车,咱们也下去走走呗。”

    司伯言犹豫了下,还是放下书,应了她的提议。

    二人相继出了马车,司伯言伸手将常乐扶下马车,顺势便牵着她的手,走到队伍边,看着左右进出县城的人。

    都是些衣着朴素甚至不怎么好的平民百姓,三三两两的一块儿,各个年龄段的人都有。一个个缩着脖子,脸蛋冻得通红,口中碎碎念着。多半都是关于进城之后买卖些什么的话题,提到最多的一个字,就是“年”。

    “对哦,现在已经腊月,快过年了。”常乐有些兴奋地看向司伯言,“没想到一年又到头了,去年过年,我干什么了……?”

    司伯言偏头看她,静静等着她回想。

    “好像就是跟那俩人吃了顿年夜饭。”常乐百般回想,勉强记起来一点,随后叹了口气道,“去年除夕没什么意思。不过除夕前一天,怀王带我去了趟花楼,初几的时候见着怀王,他又带我去了趟倌楼,还些还算是有趣儿的。”

    常乐说的兴致勃勃,司伯言的脸色却是沉了下来,黑沉沉的,那双深褐色眸子显得有几分清冷。常乐猛然扭头看见,吓得噤声。下意识想缩回手,却被司伯言拽的更紧了。

    “是吗?怀王还带你去了那些地方?”

    常乐小心瞧着司伯言脸上勉强扯出来的笑意,深觉阴森恐怖,浑身不由得一激灵。在司伯言的死亡凝视下,常乐悻悻笑了两声,打算把这事儿给掩过去。

    “我们什么都没干,就是去看了看,连摸都没摸。”

    说着,常乐突然间回味起那些小倌当时的风流来,当时她还被调戏的浑身不得劲儿。不由得,脸上跟着发烫,泛起红晕来。

    司伯言从她的手心都感受到她的紧张和情绪变化,能第一时间判断出常乐这句话的真实性。越发现常乐紧张不自在,就越是气闷。咬牙暗骂,怀王当真是个不知分寸的!

    那段时间,常乐应该还没和张长修和离,怀王竟然带个有夫之妇出入这种地方!就算她和离了,也不能带她出入这些地方。

    日后,常乐再和怀王去哪儿,他必须得派人跟着。

    “咳,我去打听打听,这都要过年了,是发生什么事儿了。”

    常乐说罢,趁司伯言不注意,抽手跑开,几下就靠近一位看似好说话的年轻妇人。

    “姐姐,向你打听个事儿。”

    那妇人臂弯里挎着个篮子,警惕地瞧了常乐这个陌生人一眼,见她笑的灿烂,就是个大姑娘,便少了些戒心。但眼前这个人,看着好像有点眼熟。

    常乐笑嘻嘻道:“姐姐,这是在盘查什么呢?难不成是出什么通缉犯了?”

    妇人摇了摇头,道:“不知道,只知道好像是在找人,还是个姑娘。听说,是从宫里边儿逃出来的,现在要抓回去,应该是犯了事儿。这都

    查了好久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