师德的大脑袋就面对着穆英君,看着穆英君抬起宝剑,眯着眼查看锃亮的剑刃,双腿一抖,将内心的暴躁稍微压一压。

    他再大嗓门儿把穆英君给吓着了,穆英君没准儿能回手给他脖子来一剑。

    “那个草包,不就是帮陛下将造反之事给平定了?小聪明可能有点,智谋?哼!”师德轻蔑一笑,“一个没上过战场的软蛋.子,才打了一下就畏畏缩缩的。”

    穆英君将剑一翻,手巾从上往下一擦,满意地放下手巾,把剑归了鞘。

    “也不一定是畏缩。你我擅长强攻,以攻为守。但对付金山关,硬攻是不成的。怀王如此,或许是有大计策,咱们看看就是。”

    这番话,穆英君既是在安慰师德,也是在安慰自己。她也不怎么相信一个初上战场的风流纨绔能有多大的能耐。

    “大不了,咱们只当是陪他玩玩。到时候也好向朝廷向陛下交代,咱们是配合过的。”

    师德深吸了一口气,啐道:“大氏就是败在这样的人手里!”

    “嘘,言语多谨慎。”穆英君眸光一凌,严肃道,“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,就是再有怨气,也不可说些大逆不道的话,更不能威胁怀王。”

    “那小子,老子看了就来气!”

    “来气是来气。你忘了,这才发生李仁兼谋反一案,李大将军那么多年为李家打下的荣耀可都毁于一旦。现今正在风口浪尖上,小心将咱们也当叛党给抓了。这怀王才平定过谋反叛乱,在陛下那儿,可是有着份量的。”

    “我师德,行的端坐的直,一颗肝胆照天地,他们凭什么说老子谋反?若真是有小人意图诬陷,老子也没办法。”

    “平白受冤,不说你我委屈,咱们还有俩儿子,也要跟着遭罪。能忍一时忍一时。”

    穆英君苦口婆心,也逼得自己生生咽下这些窝囊气。

    毕竟怀王不是当初的张长修,不能硬刚,该让还是得让。

    临近午时。

    怀王派人来传话,说是粮草和军备都到了,让师德和穆英君前去一看。

    总算是等到这时候,师德二话不说,立马赶过去,就想看看怀王接下来还有什么招。

    还未到粮草仓外,就听见一阵阵的驴叫,烦的人都想尥蹶子。

    “老子说怎么运了这么些天,特娘的,谁用驴子运粮草?”

    师德见着面前的场面,瞬间就骂开了。

    一辆辆板车往粮仓里送粮,往兵器仓里送军备。

    拉着板车的全是驴子,还是双驴车,三驴的都有!

    更搞笑的,甚至直接拉了一串的驴子。

    有的还不是驴子,是骡子。反正就是一个亲戚圈儿里的畜牲。军营都成了驴骡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