顺安公主眸光一转,瞧着司伯言道:“这论功行赏,军勋之功无非是封官赐爵。”

    “可柳成言毕竟曾经是道观之人,现下是还俗了。可大国师回来,他没准儿还是要继承道统的,朕封他做官,岂不是……”

    后面的话未说完,司伯言顿住,但明显是不太赞同这个提议。

    顺安公主神色忽然起了几丝慌张,生怕失去这次机会,紧张辩护。

    “并非,柳公子一直便想着入朝为官,替陛下分忧解难。”

    司伯言眸子微眯,道:“哦?安儿竟是了解的如此清楚?”

    顺安公主脸色一红,反应过来是司伯言的试探,窘然垂头,试图解释适才的失礼行为。

    “这,安儿也是从怀王那里听说的。”

    “原是如此。”司伯言故作相信,意味深长地睨着顺安公主,“既如此,那朕便封柳成言个一官半爵,顺便再帮他赐一桩婚事,安儿以为如何?”

    顺安公主的身子微僵,眸光暗淡下来。

    “陛下体恤臣子,柳成言定会感激圣恩。”

    司伯言“嗯”了一声,想起常乐和柳成言之间的亲密来,幽幽道:“你以为,朕将何人赐予他合适?”

    顺安公主的心情更是沉了几分,几乎在一瞬间,脑海里冒出个人来。偏头瞧了司伯言一眼,犹豫了下,未直接开口。

    “你但说无妨。”

    “陛下赎罪。安儿以为,东阁丹青房的舍人,常乐,最为合适。”

    司伯言胸口一紧,有些许错愕地瞧向顺安公主。

    顺安公主咬唇温笑,忙解释:“这常乐是柳公子的命中贵人,上天安排,自然最为合适。常乐与柳公子关系极好,又同柳公子东征,生死相随,可见他们二人之间的感情之深厚。”

    司伯言顿住脚步,面对碧绿的湖水。

    湖水之中杨哲苍朗的天穹,倒映的暖阳似乎光芒不减,有些刺眼。春风拂过湖面扑面而来,带着泥土与青草的气息,却是莫名有些冷。

    顺安公主警惕着司伯言的反应,因他的沉默而提心吊胆,暗想自己难不成真是刺中了司伯言的痛楚?

    早听宫中流言蜚语,说是司伯言对常乐不一般,有心将常乐收入宫中。

    她刚刚明知此事的情况,还是硬着头皮提出来,也是想替柳成言争取一下。若是陛下非要赐婚的话,对柳成言来说,是常乐的话可能更为乐意罢?

    只要他高兴,那便够了。更何况,她又如何争得过天定的?

    “天定的便是最合适的吗?司安,你可真是大度。”司伯言轻声呢喃了一句,回神看向顺安公主,“朕也有意,从此次参与东征的功臣之中,挑选一个作为你的夫婿,你可有中意的?”

    顺安公主心下吃惊,忙道:“陛下,安儿已是丧夫之妇,又如何再改嫁,还是东征的有功之臣?安儿此生,只想在这深宫中度过,陛下若是嫌烦,安儿去玄灵观静修便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