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而且,我本来是吃胖了,不过斋主死了之后,我太伤心了,就又瘦了。我出来的时候,把斋主的骨灰也带出来了,不过藏起来了。赶明儿我就拿回来。多亏了舒尔单,要不然我也不能找到斋主的尸首。”

    怀王轻飘飘地瞧向舒尔单,见舒尔单像回神一般从常乐身上挪回目光,想到之前听见的他调戏常乐的话,目光一下子沉了下去。

    下意识地往前走了半步,将常乐的半边身子挡了去,像是宣誓主权一般睨着舒尔单。

    “这些日子,多谢育王照顾我们阿常。”

    话中明显的挑衅,舒尔单不是听不出来,也往前走了半步。毫不怯场地与之对视,一张脸冷淡非常,拿出自己作为育王的架势。

    “照顾常乐是我应该做的,用不着你来谢。李仁兼呢?”

    “李仁兼?”怀王嗤笑一声,像是炫耀胜利的果实一般,潋滟着笑意,“死在了本王箭下。如今,你自投罗网,无人能来救你了。”

    舒尔单像是没听到他的最后半句话,冷淡的脸上极力隐忍着自己的情绪。

    身上的每一根神经都紧绷着,紧绷到浑身僵硬,心脏也被极力挤压,不断地试探着挤压的下线。但似乎已经到了极限,下一刻就要被挤爆,将那些隐忍许久的情绪全都释放出来。

    常乐担心地瞧着舒尔单,自己的情绪也跟着紧张起来,不由自主拽上怀王的衣袖,紧紧关注着舒尔单的情况。

    害死自己母亲的人终于遭惩应该是高兴的,但与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,最后没死在自己的手下,总归是有些意难平的。

    要是她,她也希望能亲自将迫害了自己和母亲几十年的敌人千刀万剐!

    怀王瞧了常乐一眼,以为她是被舒尔单脸色的阴冷吓着了,拍了拍她的手,冷笑着瞧着舒尔单这种憋屈的隐忍,薄唇勾起个好看的弧度,满是胜券在握的意味儿。

    这当真是此次东征最大的惊喜,敌方大王自投罗网,育国还不是手到擒来?

    时间如同流水一般,缓缓地流逝。天上的月亮也按照着自己的速度移动,带来光影的变幻。

    月光逐渐从河流的那边落到了这边,落在了常乐他们身上。

    某一刻,舒尔单凝滞的脸部活动了两下,牵动着他的嘴也一开一合。

    “把李仁兼交给我,我要带他回去。”

    怀王毫不留情地讽刺回去:“带他回去,你回得去吗?”

    舒尔单双眸暗沉,冷笑一声:“我育国确实已经失势,如今处于下风。但不代表,你挟持了我,就能一举攻下育国。”

    怀王眯起眼睛:“你这话,是在威胁本王?”

    常乐瞧着这个一触即发的局势,心脏扑通通的跳,下意识地咽了口水润湿有些干涸的喉头,内心纠结。只要风头不对,她就可能要面对一个世纪难题。

    夫人难产,保大还是保小?

    舒尔单的神情如同这黑夜一般,融杂了许多难以看清的情绪,表现出来却是平静如暗沉的

    如先同本王回去。如今,你好像也没别的选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