怀王慵懒地眯着眼,不为所动,悠悠道:“啧,原来还是有事情能让你生气的。这件事可跟我没关系,你要是不高兴,就自己去找他。他就在那儿,你一去,就找着了。或者,这回你跟着我一块儿回去也行。”

    如霜被他的话刺激,好像突然醒悟过来什么。收了怒火,凤眸一挑,直接出门去了,连句话都没说。

    屋内其他的舞乐伎瞧着,简直震惊的不行,小心地关注着怀王的神色。

    他们知道怀王宠如霜,如霜平日里的脾气也不是很好,但没想到如霜如此嚣张,既然都敢给怀王甩脸子!怀王要是不高兴,波及到他们风雪楼的其他人怎么办?

    等他们心中的一场风暴达到**,却发现怀王仍旧是笑盈盈的,还像是恶作剧成功一般,慵懒的眯着眼,满是餍足。

    怀王一个眼神儿丢过来,他们立马抛开那些腥风血雨的想法,利索地继续吹奏跳舞,极尽可能地展现最好的自己。

    刚刚的一切都仿佛没有发生过一般,就只是莫名其妙地少了如霜这个大美人而已。

    常乐凝眸质问:“那个如霜到底是什么人?她还认识那位呢?”

    说着“那位”的时候,常乐不经意地重重咬了一下,不小心透露出自己的在意以及酸味儿。

    怀王笑睨她一眼,伸手捞过一把玉壶。

    这玉酒壶上雕刻盘蚩,每一处都精细非常。稍微一倾斜,便有清酒如同落下九天的银河从蛇嘴式壶嘴倾泻.出来,还散发出清醇的酒香,随后准确无误地落在玉杯之中,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,产生小小的漩涡。

    不过眨眼间,玉壶一收势,玉杯里七分满的清酒上映照出一张桃花面,那张薄唇动了动,发出好听的声音。

    “本王也不清楚,你可以回去问问那位。”

    常乐对这个回答不怎么满意,伸出筷子夹了颗花生米丢进嘴里,嚼了一口,索然无味。

    怀王也不再解释,只是也将她面前的玉杯给满上,道:“不是要喝酒?来,一醉方休!”

    “不醉不归!”

    常乐顺口就接了话茬,和他伸过来的杯子碰了下,一口灌下。清酒从喉头流进去,绵绵的,带些甘甜,但也有些火烧火燎的。

    一杯喝完,浑身都有劲儿不少,还有些振奋。

    不知过了几巡,桌子上的酒壶歪七倒八的,有些清酒的残液从酒壶的壶嘴、或是没了盖子的壶口里滴出来。桌面上的菜也剩的不多了。

    屋里的舞乐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,就剩下常乐和怀王两个人。

    常乐早就喝的七荤八素,满脸通红,脖子、耳朵也都是红彤彤的。左手撑着脑袋,眯着迷蒙的醉眼,瞧着怀王还在一人独酌。

    他那张桃花面基本上没有泛起什么红色,但仔细看他那双桃花眼,他也喝的差不多了。

    常乐右手捏着一只筷子,一下下轻敲在那些酒壶上,听见清脆的响声之后,便数一声。

    “一、二、三……十二、十三……

    二十、二十一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