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数,常乐越觉得不对,晃了晃昏昏沉沉的脑袋,瞅着桌子上的那几个玉壶,紧紧皱起

    眉头。

    “不对啊,就这么几壶,我怎么就数不完了?”

    “噗嗤——”怀王忍俊不禁,嘲笑出声,“看来你醉的不轻,你连半壶都没喝到就成这样,你的酒量还真是差的不行。”

    “我喝白酒不行,我喝啤酒还是可以的。”常乐用筷子敲了酒壶,“就这酒壶,我喝上二十壶啤酒都没问题。”

    怀王歪了下脑袋,也用手撑住,姿势慵懒地给自己又满上了一杯酒。

    “啤酒是什么酒?你又在哪儿喝过?”

    “啤酒,是我家那边的酒。”

    常乐突然黯然神伤,很是喜欢听碗盘杯子被敲击的声音,慢慢敲着唱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我和我的祖国,一刻也不能分割,无论我走到哪里,都流出一首赞歌……”

    怀王静静听着她这种怪异的曲调,听着歌词,觉得这首歌不适合下酒,却又觉得唱动心底的某根心弦。

    沉浸在她这歌声中,逐渐地陷入沉思,随着她曲调逐渐澎湃,思绪也随之乱飞,抓都抓不住。

    随着曲调慢慢缓和沉静,怀王心境也逐渐趋于平和,一抬眼,发现常乐伤怀不已。

    “你知道这是什么歌吗?”常乐像是自言自语,也不等怀王回答,便继续道,“它叫《我和我的祖国》,在川草村的时候,我染上了赤病,差点死了,我梦见了这首歌。这首歌是我在来到这里之前,一直听的。”

    怀王默默听着她的话,手里把玩着杯子,眼睛却是盯着常乐。

    “当时,我以为我要回去了。”常乐揉了下发红的眼睛,把要溢出来的眼泪揉碎,让其悄无声息的消失,“结果,司伯言和百里大爷把我给救活了。如果那次我死了,我是不是就回去了?”

    怀王未回答,他不知道还有这么一段儿。

    常乐抬眼,瞧着怀王:“斋主死了,我为什么还好好地待在这里?在出发前,我又去抽签了,还是空签,可它碎了。我以为,是说我这次会出事……”

    怀王惊诧地看着她,酒意都消散了几分,捏着酒杯的手紧了几分。

    “结果,出事的不是我,是斋主。簪子断了是说明斋主会出事,那空签毁了,预示的不应该是我吗?我以为最坏的打算是,我和斋主都没能幸免,我死后回了家,斋主死后成了仙……”

    怀王静静看着迷迷糊糊的常乐,将一杯酒猛地灌了下去,生气斥责。

    “原来,你和成言都做着这样的打算?这么大的事,你们一个两个全瞒着本王,还一次次骗本王,这算什么?你们死了一了百了,想让本王对着你们二人的尸体内疚一辈子?!”

    常乐有些受到惊吓,又迅速平复,面对怀王的质问,没由来地生气,单手压着桌面跟他吼了回去。

    “那我们好受吗?从出征那天开始,就天天担心着什么时候会死,明知道会死却不知

    道时候,这种日子也很煎熬的好吗!结果,我又没死,感觉自己活像一场闹剧,还不如死了算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