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拐进一条熟悉的街巷

    如霜那张脸画着浓艳的妆容,格外好看。一身红色的纱衣披在身上,姣好的身材若隐若现,一双玉足依旧是不着鞋袜地踩在地板上,白皙的脚踝上挂着银链。

    她拢了拢衣衫,露出来的手细长白嫩,手腕上依旧戴着一条不值钱的红绳,食指上戴着的红玉戒指格外醒目。

    乐瞧见那个红玉戒指,就想起它那个匪夷所思的价格。十万两。

    这枚戒指,一年前她见了得卑微的惊叹,一年后见了,照样得卑微的惊叹。不知道,十年后她能不能对十万两表示不屑一顾。

    一时间,盯着她的戒指出了神,等她人走近,这才回过神。

    房中丝竹已响,舞姬翩然而起,是那种温柔似水的舞风。龟奴带人,送了酒菜来。

    再回头,如霜已经坐在了怀王身边,一张脸依旧清冷孤傲,身子像是没有骨头一样靠着怀王,从袖中取了个胭脂盒来。那胭脂盒,常乐瞧着也眼熟,眯着眼盯着怀王。

    如霜媚眼瞥了常乐一下,毫无感情朝怀王伸手:“三千两。”

    常乐抓过一杯酒,抿了一口,继续盯着。

    三千两!对她这个贫民窟女孩来说,依旧是一笔巨款啊!

    “一年不见,你这涨价倒是涨得快。”

    怀王虽是这么说着,但已经从怀里拿了三张大银票出来,直接递给了如霜。

    如霜细细看了看,确认过后无误,瞧向瞪大眼睛心疼的常乐,举着银票摇了两下,似笑非笑。

    “看来,你失宠了。他给王妃花钱,可比在你身上花钱利索多了。”

    常乐本就受了不小的打击,如今更是受打击,又抿了一口清酒。忍着被秀恩爱的酸意,不甚难过。

    “这也是应该的。”

    “如今,她可不用本王宠着了。”怀王身子微微后仰,靠在椅背上,桃花眸中藏着狡黠,“那位,可是把她当做宝呢。”

    常乐听得迷茫,却是能大概猜出,怀王说的“那位”应该就是司伯言了。

    眼瞧着如霜的脸色慢慢阴沉了下来,一双媚眼尽显无情之意。

    作为女人,常乐凭借着第六感,第一时间发现了危险的气味儿,感受到来情敌的压力。这个如霜,难不成和司伯言也有些关系?她不是老缠着怀王的吗?

    “可她是个弃妇。”

    如霜薄唇轻启,吐出来的话如利剑一般,正扎在常乐的心口上。

    常乐忍着被刺激的心痛,不悦地翻了个白眼,又端起酒杯,抿了一口。

    如霜莫不是司伯言的老情人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