贤妃未阻拦,常乐便自觉离开,怕格里斯在某处等着自己,常乐直接换了一条人少的路离开。

    等出了内庭,脚步才放缓了一下,双目无神地望着前方,

    有些细思极恐。

    贤妃当时让人送花名册去三华苑,送花名册的人,偷偷向常乐传达了贤妃的意思。

    人可以随便挑,但必须每个宫里都有,作画时,如果有看不顺眼的,就吓唬吓唬。

    原来,贤妃是拿她当棍子,想搅一搅这后宫的浑水,既

    是借机处理后宫那些黑幕之举,也是趁机在新人面前立威。

    想必贤妃也猜到了,德妃会忍不住站出来,当垫脚石。

    事实上,最后都遂了她的心愿,该清正的清正了,该立威也立了,还能把引发这场“祸事”的恶名盖在德妃脑袋上,简直是一举三得。

    越想常乐越觉得不可思议,贤妃是怎么想到这么多的,还布下这样的一盘棋。

    这就是后宫吗?这就是所谓的权谋之术?

    她是不是该庆幸,这样的人目前是在帮自己,并没有害自己的心思?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御书房。

    单总管将后宫的事情汇报给司伯言。

    “陛下,贤妃娘娘问您,那些画师怎么处置?”

    司伯言瞧着奏折,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,道:“撤了他们的官职,打上二十大板,送出宫。”

    “是,娘娘还说,剩下的妃嫔,画像会重画,晚些再送来给陛下过目。”

    “这些,贤妃自己安排就是。”

    说着,司伯言放下手中的折子,像是想到什么,凝神道:“去将太常令和不为道长召进宫,算了,朕亲自去趟玄灵观。”

    “奴婢这就去准备仪驾。”

    “不必了,你换身衣裳,带上易将军便行了。”

    司伯言说着,已经站起了身,往御书房门外走去,到了门口,又想到了某事,抬了抬手指吩咐单总管。

    “你让人去延仪宫传个话,让德妃在宫中反省三日,日后少听信谗言,提醒她一下。”

    单总管了然点头:“是,奴婢这就派人去。常典客那边,可是需要奴婢传什么话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