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阁老听出马太尉语气中的冷嘲热讽,激动的情绪消下几分,垂眸饮了口温凉的茶水,眼底也是戏谑之意。

    这个马太尉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,口上说着不仇视常乐,只因着常乐未触及他的利益。

    别人可能不知道,他知道清楚。

    马太尉之前就和李家不和,包括李大将军,在先皇和陛下有想法压制李家时,他就第一个冲出来。

    好容易李家解决了,贤妃还在后宫风头正盛,他自然看不过眼,更不想日后的皇帝的母舅一族是李家的。

    罢了,各自立场不同,张阁老目前也不想再和他多谋论,起身找个了借口便走了。

    临出门,深深地看了眼“太尉府”三个字,嘴角勾起冷笑的弧度。

    太尉不帮他,那他就自己来。

    贤妃和常乐都是害死德妃的人,这两个还是陛下的亲信,他一个都不会放过!

    最好常乐是跟着陛下一同下江南,那他便让常乐有去无回!

    不过按着太尉的意思,陛下能将他们三公说服,定是拿出了无法辩驳的东西。

    最有说服力的后路保障,能安抚朝臣的无非是——

    陛下立了关于继承大统的遗诏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丞相府。

    饭厅。

    冯希仁慢条斯理地吃着饭菜,石树在一旁没规矩的狼吞虎咽,整个饭厅安静的只有咀嚼的声音。

    石树瞧了瞧再旁站着的管家和下人,悄悄挥了挥手让他们下去,拿起酒壶给冯希仁斟了一杯酒。

    刚放到冯希仁面前,冯希仁目不斜视地拒绝。

    “今夜不饮酒,你有什么事就直说罢。”

    “没事儿,我哪儿有什么事儿?”

    石树悻悻笑了两下,给自己满上一杯,自顾自地喝了起来。

    冯希仁也不追问,就仍旧自己吃自己的,不慌不忙地等着石树忍不住往外蹦话。

    果然,不多会儿石树就开始吧唧嘴,嘟嘟囔囔地说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老爷,我今儿瞧着您咋不怎么急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