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了没多久,内室的门又重新打开。

    常乐笑嘻嘻地走出来,褪去襦裙换上了一身素净的男子衣装,发髻上也束了一条白色的发带。

    她本来就五官干净,身姿比一般女子高挑,配上这衣装,倒像是个俊朗的少年郎。

    常乐一笑,眉眼弯弯,露出一排白眼,瞧着便喜欢。

    怀王转了转扇子,道:“你怎么又换上了男子衣裳?今日咱们可不去花楼。”

    “这样方便。”常乐瞧着他手中的扇子,才觉得手中空落落的,握了握手,道,“陛下赏给我的那把扇子还在历山,这么久我都忘记拿回来了。赶明儿,我还得拿回来。”

    怀王点头附和:“那把扇子皇兄可也喜欢的紧,你再不要回来,小心那扇子就要被皇兄藏起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等有时间我就去要!”常乐绝不给自己吃亏的机会,盯着怀王的扇子,有些好奇,“听说你的扇子被毁了,还差点掉了脑袋,这毁成什么样了?”

    “也不小心掉进水里了,扇子这种东西本来就不好保存,毁了就毁了。”

    怀王说着,手指错开扇子,绢丝的扇面上一塌糊涂,只能隐约看见些边廓。

    常乐想起上面原本是有着一个美人,当即心下怜惜。这可是记录着怀王的母亲的扇子,而且它还有着“上打昏君下惩奸臣”的作用。

    这下子,就是把普通的扇子了。

    又望了望怀王,见他笑意轻松,念着他惯常的做法,也知他多半是高兴这扇子是毁了的。

    大长公主回宫了,画像也没了,看来是他放下了对母妃的执念。权力越大,责任越大,扇子只是普通的扇子,这是给自己卸了任,也是给司伯言一个交代。

    “也是,旧的不去,新的不来。”常乐笑嘻嘻道,“一会儿咱们逛街时,没准儿还能找到把合眼缘的扇子。”

    “可以找找。”

    怀王随意地点了点头,带着常乐从画坊的h0u':n出去,也未带其他多余的人,独独的二人径直来到了街上。

    再过一个时辰便是晌午,此时的太阳挂在天上,带着夏日该有的刺眼光芒以及炽热的温度。

    圭都的大街也一如既往的红火热闹,如同过节一般,怀王还带着她专往一些热闹的地方赶。见着些没见过的世俗物件儿,倒是新奇,时不时还能听见一些市井的流言蜚语。

    这不,两个人从他们身边走过,又提到了洋国的使者。

    常乐正在逗鸟,在不知道第多少次听到这个词儿之后,目光随着那两个人移动,等听不见那两道声音,还不舍得收神。听了半天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些啥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?”

    怀王注意到常乐的异常,好奇地看过去,也瞧着了那两道人影,就是十分普通的两个人,没有哪里值得关注。

    常乐回眸,好奇问:“你知道那个什么洋国使者吗?”

    “洋国使者?”怀王想了下,知晓她问的是什么,点了点头,“是西德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