德?爱华老老实实地接受安排,不甚失落。

    常乐就站在一旁,静静地瞧着司伯言,面无表情地思索。

    总感觉,司伯言会是她艺术道路上的绊脚石,日后她有个什么超出常规的念头,怕是不用等其他人来怼,眼前这个人都能先给她掐灭了。

    司伯言的眼神看过来,常乐意识到自己的身份,是他的臣子,不是他谈恋爱的对象。纵使有万般地不乐意,也得恭恭敬敬地回了话。

    “臣知错,往后便不来了,现在就走。”

    发觉常乐的抵抗情绪,司伯言抿唇沉气,舒缓了下眉头,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凶巴巴的。

    “既然你在此,朕也不用费时召你了。朕来找爱华画师有事相商,你暂时留下罢。”

    “我留这儿?”

    常乐凝望司伯言,见他正是此意。心中存着怨气,抿唇勉强一笑,环视了下四周,捋了下袖子,端直站着,闭上了双眼,朝司伯言行了一礼。

    “谨遵圣意。”

    司伯言皱眉:“你这是做什么?”

    常乐就直挺挺,面无表情闭着眼面对他,声音平淡的没有一丝感情,就像一个机器人一样。

    “陛下不让臣看这些东西,又要臣留在这里,臣只能这般做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还耍脾气较劲儿了。”司伯言摆手道,“爱华画师,往后来人了,便能遮遮一下,不然吓着有些人不好。这皇宫毕竟是清净之地,这些难免被人当做污秽之物。”

    德?爱华很想辩解一句,这些都是艺术,艺术!但也只敢在心里嚎上几句,立马安排东南一块儿将些不穿衣服的作品给遮盖上。

    司伯言偏头瞧着常乐还是一脸不乐意的模样,揉了下脑门儿,往她那边走了两步。

    “行了,睁开罢。”

    常乐深吸一口气,机械式地睁开眼,两只眼睛看都不看司伯言,就直愣愣地看着面前的窗户。

    窗户关着,外面的风景都看不到,默默咬紧牙关,恶狠狠骂着。

    原来这个狗日的是这种人!大男子主义!愚昧无知!亏得老子早有预料,这样是一不留神入了后宫,后半辈子就等着哭罢!

    “就算你在心里骂朕,朕也是能听到的。”

    低缓清浅的声音出现在耳畔,吓得常乐一激灵,心虚地望向司伯言求证他话里的真实性。

    见他近在咫尺,似笑非笑,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,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偏开脑袋,梗着脖子表示自己的清正,心里还是忍不住嘀咕。

    狗日的能听见?肯定是在说瞎话!

    司伯言见她眼珠子微转,鼻翼微张,嘴角下撇,轻笑一声,打趣儿道:“你猜朕是不是在说瞎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