单总管又退了出去,在宫女端茶进殿之前,单总管悄悄给常乐行了手势,还侧着身子避免被司伯言瞧见。

    常乐见他偷偷摸摸地露出一只手,那只手扇过来扇过去的,立马明白他的暗示

    ,跟烫着似的从矮榻上弹了起来,恭恭敬敬地站在了御榻前。

    司伯言只是瞧着,没多说话。等茶奉上,宫女退了下去,司伯言才眼

    神示意单总管出去时关上门。

    瞧着门又关上,常乐端着的姿态才松懈下来,很是无奈地视线上瞟,无辜地瞧着司伯言。

    “来坐罢。”司伯言将茶放到她面前,目光也跟着柔和起来,“你看你这是何苦,就连正大光明地跟朕耍闹亲近都不成,那些规矩你又都不熟悉。”

    “不熟悉就慢慢适应。”

    常乐嘟囔着,屁股挪了挪,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坐好,端起茶盏吹了吹。

    “再说了,我也没想着跟你耍闹亲近,我来是干正事儿的,不是跟你打情骂俏的。”

    “好,你是来办正事儿的。”司伯言微不可闻地叹了声,“朕不想见着你如此受委屈,你若执意,朕也只能干心疼着。”

    常乐放下热腾腾的茶水,手肘撑在桌子上,手指抵托着下巴,仰着脑袋质疑地看着他。

    “你觉不觉得,你最近说话有些酸不溜秋的?你之前不是说自己不会说情话吗?怎么现在一句接着一句的?”

    “这也是跟着你学的。”司伯言不紧不慢地抿了口茶水,“也有可能,是这病影响到了朕,让朕神志不清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看是后面这个可能性。”

    常乐将信将疑地瞧了他一眼,端起茶盏又吹了两下,这才抿上一口,润湿了微干的嘴唇。放下杯盏,又百思不得其解,右手往右膝上一撑,大马金刀地坐着。

    “你这到底是得的什么病?真是奇了怪了,别让我逮着让你犯病的人,我一定把他狠狠揍上一顿!”

    这明明是祸害司伯言,偏生还把她一块儿带着祸害!这种人,就该被揍死!

    司伯言忍住笑意,神情微妙地浅笑着点头:“是得好好揍一顿,揍一顿就老实了。”

    “老实了有什么用?你可是皇帝,你的身子不一般,是龙体,关系着大氏的。他害你就是害大氏,这种罪怎么着也得诛灭九族罢?对他本人也该施以极刑,就你们那些什么剥皮抽筋,烧-g人俑……”

    奶奶的,让你们变相祸害老娘,不把你们折腾死,简直难解老娘的心头之恨!

    司伯言听她越说越激动,逐渐有些欲言又止,等她好容易停下,道:“你这些也太狠了罢,朕怎么说也是个仁君。”

    “对敌人的仁慈,就是对自己的残忍!”常乐义愤填膺道。

    司伯言忍俊不禁:“先莫管这人了。你把红宝石给朕罢,朕让人给它补条链子,你这拿着也不方便。”

    “嗯,这个可以。”常乐掏出红宝石搁在桌案上,“不过你得让人快点,虽然是他离开我好像也没什么要紧,但总归是不太放心。说起来,你之前给我的那把扇子呢,你是不是不打算还我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