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之韵却是不甘心,咬着不放道:“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,你这丫鬟得从实招来,到底是谁冒充我爹的名义画假画?你现在就带本公子去找那人,必须得把那人送到官府好好打一顿!”

    趴在地上的翠儿抹去脸上的泪水,偷偷瞟了石碧彤一眼,收到命令,又哭唧唧地回话。

    “婢子当时就是顺便拉了个儒生,也不知道那人是谁。他画完,给了他一些银子就打发了,现在也不知道他人在哪儿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?”

    冯之韵眉头一皱,气地左右转圈儿,上脚就踩在摔在地上的假画上,直到把画踩烂了,这才勉强泄愤。

    “别忘本公子遇到了,要不然本公子就剁了他的手!居然敢卖假画,可耻!”

    等冯之韵的怨念差不多散完,常乐这才露出热情的笑容,拱手向周遭的围观者道:

    “既然此事都说清了,也就没什么事儿了。惊扰到各位,各位继续看画罢。我们天甲画坊的画,绝对都是正品,而且包善后,可以放心购买。”

    围观者见没热闹可看了,也都摆了摆袖子散开了。

    常乐绕过灰扑扑爬起来的翠儿,笑盈盈问石碧彤:“不知石小姐,今日可还想买画?”

    “下次罢。”石碧彤勉强挤出来一个笑,指了下翠儿道,“今日打扰到画坊的生意了,本小姐还是先回去将这贱婢收拾一顿。”

    “哦?您不直接将她扔出府了吗?还费的着先收拾一顿?”常乐故作好奇道,在石碧彤脸色变难堪之时,又改口道,“也是,这么好的丫头赶出去太可惜了,打一顿将她那些歪念头给掰直了,也就行了。”

    旁边的翠儿一听,忙朝着常乐跪下,磕头道:“多谢学士宽恕,翠儿日后定洗心革面,重新做人,一心侍主,绝不再起坏心思!”

    “嗯,孺子可教也。今日事,就这样过去罢。”常乐欣慰地瞧了眼翠儿,又笑盈盈地看着石碧彤,“不过,今日我这画坊,因为这事,多少肯定受了些影响,还耽误了生意……”

    石碧彤好容易缓和的脸色又凝重起来,在常乐停顿的示意下,不情不愿地接了下半句话。

    “今日画坊的损失,画坊坊主算一下,折合成银两,将单子送到石府,我们会按价赔偿。”

    “石小姐如此体谅,当真是个品德好的。上回,常乐也是无意之举。石小姐以后若是有事,只管来找我就是,这天甲画坊我也不怎么上心了,您来这儿也找不到我。”

    “常学士说的有道理,就不耽误画坊的生意了,告辞。”

    石碧彤一拱手,快速带着人离开此处,完全不想再多多呆一刻。

    小蜻蜓和耗子对视一眼,都无限崇拜地看向面不改色

    的常乐,觉得常乐的形象又高大光辉了许多!

    “还想来找我们画坊的麻烦,怕是不知道上一个来找麻烦的是谁,现在是什么下场了。”十里瞄着石碧彤一行人的背影,嚣张地嘲讽了一句。

    冯之韵消了气儿,闻听好奇:“上一个来找麻烦的是谁?”

    十里瞅了冯之韵一眼,没好气道:“上一个,就是带着你爹来找事儿的驸马。那驸马最后被查出来私藏金库,死了。”

    “还有我爹的事儿呢?”冯之韵念叨着,总觉得十里话里有诅咒的意味儿,“我爹现在可还好好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