翻了两下,石室内突然响起铃铛声。

    司伯言手下一顿,将图册合上,转身离开了密室,嘴上还带着浅笑,有着几分胜利者的得意。

    亏得常乐想的出来,以为换个名字就可以了。

    春风过野草又生,不管这杂草重生几次,他都能给割的干干净净。

    一天天不想着走正道,老是想走这些歪路子,这脑子里也不知道都装着些什么。

    出了甬道,到了御书房的暖阁。理了下衣袖,慢条斯理地到了御书房,朗声唤了声“进来”。

    殿门被打开,单总管从外面小跑进来,一直到了司伯言面前,这才小心地汇报。

    “陛下,常学士刚刚进宫,便被大长公主叫了去。”

    “大长公主?”

    司伯言的眉头一皱,挥手让单总管退了出去,心下不安地在殿内转了两圈,手指无意地揉搓着袖口。

    忽然间顿住步子,往御案后的软榻走去,将将要坐下,又站了起来。

    随后又心乱如麻地坐下,看着满桌子的折子,明晃晃摊在桌面上的那份,内容正是上奏劝谏,说他无子嗣的事情。

    司伯言沉了沉,将折子给合上,扔到了一边。

    “单信!”

    一声不悦的召唤,单总管又急急忙忙地进入殿中,神情比适才更为谨慎,小心地偷瞄着司伯言的神情状况。

    “等常乐从大长公主那里出来,及时汇报给朕。”

    一句话轻轻浅浅,没有一点情感,听不出喜怒。每当这个时候,单总管便知是司伯言心烦不悦的时候,连忙应下退了出去。

    在关上殿门的那刻,透过门缝又偷瞄了下司伯言一眼。

    只见明亮的烛光之下,司伯言的面容被照的或明或暗,面无表情地靠着软榻,眼睛看着某处,像是陷入了某种沉思。

    心下微叹,将门重重合上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长春宫,主殿。

    常乐双手交叠放在身前,双手被广袖遮住。垂头低眸,恭恭敬敬地站在大殿之中。

    两侧的宫灯将她的侧脸照亮,因着暖黄的光影,脸上带着些暖意,却是面无表情,带着些不乐意。

    在常乐的正对面,软榻之上端坐着个美妇人,一张美人面有着几分和蔼慈祥,明明是笑着,却笑不达眼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