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进屋,果真是看着容回带着一溜的宫人候在院子里,每个宫人的手上都托着个案盘,案盘之上明显就是饭菜。

    大致一数,有一二十来样。

    常乐双眸微微一亮,心想确实是奖赏。

    在撷芳亭大放异彩,真是遗憾没能亲眼见着。”

    常乐谦虚地回话:“巴学士莫要取笑了,常乐不才,用尽全力勉强和巴赫伦画师打了个平手,还好没太丢大氏的脸。可到底是没能给大氏长脸,心中有愧。”

    “常学士这也太谦虚了。我可听说了,西德国不光出的题目刁钻,比试的方法

    也是别异的很。你竟是精通多门技艺,在最后一场力挽狂澜,还体现了我大氏的风采,做到此等地界,你留在丹青房,当真是实至名归。”

    巴清山夸奖之时,自己的脸上都是满满的自豪之感。

    难得有个人夸得这么有实质性内容,常乐内心也是感激的,仍旧谦虚回话。

    “这都是赶巧了,说来惭愧,输的那场偏偏是我不该输的,我什么能耐自己也清楚,巴学士还是莫要如此捧我了。常乐就不拦巴学士的路了。”

    “不错,不因此而骄,也是有些定性。”巴清山最后又夸了一句,这才说正事儿,“上回不是说要找机会,与你探讨些天文之事吗?”

    常乐面容一苦:“学士还记得此事呢?常乐才疏学浅,不过识得几个字,当真是不敢在学士面前妄言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叫妄言呢?”巴清山不悦皱眉,下刻又温和笑道,“我听说,你在比试第二场之时,说到了个什么堰,都江堰,对,都江堰!”

    常乐更加迷惑,点头表示肯定。

    “没想到你不光知道天文,竟是还知道地理,还说你才疏学浅。”

    巴清山激动地就差揽住常乐的肩膀,想起她是女子这才收敛,只是双手稍稍比划着,以此来抒发自己内心的激动。

    “那都江堰,我听说了,当真是个绝妙的法子。既能分洪,又能灌溉良田。这,你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?”

    常乐一时没太反应过来,支支吾吾两下,挠了挠后脖颈,感觉自己有些口干舌燥,内心顿时翻江倒海。

    怎么回事儿,这里没有都江堰这种大工程吗?

    糟糕,她记岔了!

    她在东阁的这段日子,对大氏的画史有了一定的了解,但是忘记了解大氏其他方面的历史了,更别提这个世界有过哪些大工程。

    完了,她把两个世界的遗产弄混了。

    咽了咽口水,常乐悻悻笑了两声,试探地询问:“那个,我是根据古籍里描述的做的,不是我的想法。那个,北面御敌的长城,这东西咱们大氏该是有的罢?”

    巴清山将信将疑地看她,沉思道:“长城那肯定是有。可我怎么没在古籍里看到过类似的治水法子?你是从哪本书里看见的?”

    常乐用手指抓了抓眉头,含糊不清道:“我也忘了,那是很久以前看的了。是个叫李冰的人主持建造的,说这叫都江堰,我没怎么游历过各地,还以为真是有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