贤妃有些无奈地瞟了她一眼,知是常乐有戒备心,便继续开口。

    “本宫入宫以来,自知凡事以陛下为准。陛下喜的,本宫自是也喜欢。陛下想做的,想要的,本宫也都会尽力帮他。”

    “陛下登基以来,一直无子嗣,本是分内之事,本宫却是做不到,也知德行有缺。难得陛下有了别的心愿,本宫定会帮他完成。”

    贤妃说罢,面色淡然地瞧着常乐。

    “所以,你不必怕我,也不必如此防备着我。你在这宫中,也无其他的依靠,若是有事,本宫可以帮你。如今是这般,往后也是这般。”

    再不见贤妃说话,常乐更为心疼。

    可以看出,司伯言当真是贤妃唯一的依靠,贤妃的世界,司伯言就是那个中心轴。

    贤妃万事周到贴心,为人仁善不妒忌,全心全意为另一个人着想,如果有这样的女子相伴,常乐也不会弃之如敝履。

    “娘娘,定是极爱陛下的。”

    没由来的,常乐吐出这么一句。

    贤妃却是笑了,笑的云淡风轻。顿步停下,认真地瞧着常乐。

    “常典客,当真是个喜爱讲情之人,难怪能影响到陛下。你也不必急着反驳,只有你我二人聊天,这也没什么不能说的。”

    常乐瞧了瞧左右来往的人,距离她们确实是有几人之远,可她们说话的声音也不小。耳朵尖点儿的,全都能听见了。

    “娘娘,咱们是两个人聊天,可这来往的……说者无意,听者有心。我知道娘娘您是在开玩笑,可这让旁人听了去,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是担心,有人会因此加害于你?”贤妃说的倒是直接,“便是不说,你也已然成为了后宫之人的眼中钉。又何惧这多一句的话?”

    常乐哑口无言。还以为贤妃的下半句话是,她会保自己呢。

    “娘娘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……”

    “嗯?”贤妃不悦轻哼。

    常乐忙躬身改口:“娘娘说的是。”

    贤妃睨了她一眼,继续往清宁殿走去,瞧着层层的宫墙,依旧不打算放过常乐。

    “都说这高处不胜寒,本宫只希望有个人能陪着陛下。今日本宫说的够多了,也皆处处点明。想必就是个头脑简单之人,也能听懂其中意思。”

    “可常乐以为,陪在陛下身边,最合适的就是娘娘。”

    常乐直挺挺地站着,说的无比真诚。

    “常乐的意思,今日也说的明白,想必娘娘是能理解的。有时,相互为难的相守,不如简简单单的相伴。哪怕有日各奔东西,也不会为此黯然神伤,只会相互祝福。”

    “有些事,说的轻巧。”贤妃眸光收敛,沉静道,“本宫可是用了十多年,才真正的放下。那滋味儿,不好受。本宫是无奈之举,你与陛下却不必有这十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