让人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受了皇帝的胁迫。

    司伯言心情愉悦,还是要故作疑惑地试探冯希仁。

    “冯相,你可知你在说什么?常乐她可是名女子。”

    “臣知自己在说什么。”冯希仁保持着行大礼的姿势未动,慢条斯理地摆事实道理,“陛下曾言,凡是有才能

    的贤者,皆可为我所用,不论其高低贵贱。当初陛下封常乐为丹青房学士时,不正是看中了她有他人不及之才能?”

    “正是。”司伯言不可置否,“朕也是看她通熟西大陆之事,这才破例让她做了鸿胪

    寺的典客。那冯相是看中了她哪部分才能,想举荐她去往何处?”

    冯希仁缓缓地直起身,悄然看了司伯言一眼,默了下。

    “常乐得陛下宠信却不恃宠而骄,为人谦逊,可见其品性端正。不提她曾救过陛下之事,单论功绩她也是值得被重视。”

    “常乐为丹青房学士,智胜西大陆使者,其所提江堰之策更是解决了江南郡的水患之灾。常乐为鸿胪寺典客,修书译书,促进东西大陆的友好往来。常乐随军上战场,凭智起了诸多作用,还用画卷记录战事,让史记更为完整。其设立的天甲学堂在江南郡灾后复建也是功不可没,为朝廷储备各行人才。听闻,她在江南郡与几位大家当众辩论,声名鹊起,臣闻其言正是东西方合适的相处之道。”

    “常乐虽为女子,却心怀天下,足智多谋又言行一致,身体力行为百姓谋福,为大氏献策。如此贤良之人,若被埋没,岂非大氏之损失?”

    这一通长夸,句句夸在司伯言的心坎上,就差给冯希仁抚掌称赞。听罢,也是心思一沉,感慨良多。

    “原来这常乐还真做了不少事。”

    冯希仁所言仅仅是为众人所知晓的,但常乐还做了许许多多是不能为众人所知的,那些都是赴汤蹈火之举。

    正如冯希仁所言,此等贤良,若是被错过埋没,当真是大氏的损失,是他的遗憾。

    “所以,冯相打算举荐她去往何处?”

    冯希仁眼观鼻鼻观心,缓声道:“臣以为可提拔她为奏曹侍郎。”

    丞相管理朝廷万事,门署共有十三曹相辅。这十三曹官员可丞相自己辟用,本不用得司伯言这个皇帝的同意。

    可他如今要辟用常乐,还是奏曹尚书,奏曹侍郎便是奏曹的副官,负责一切奏章,可是个重要的官职。

    如此重要的官职,只怕是群臣不会应允。

    司伯言担忧皱眉:“让她参与政事,岂非太过看重了?”

    冯希仁毫不怀疑道:“臣以为,常乐堪当如此大任。”

    “冯相当真如此以为?”

    “正是。”司伯言思索一番,案下手指捻着袖口道,“怕是会遭人非议,此事虽是你丞相府之事,明日还是与百官商议一番罢。”

    冯希仁悄然望了司伯言会儿,颔首敛目道:“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