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消息昌立方一早就打探了,颔首回话,“还在,并未离去。”

    “他昨夜还歇在原来的住处?”冯希仁见着昌立方点头,心下担忧,面色微沉上了马车,“走罢。”

    丞相府寂静的偏院之中,突然传出一声男子的惊叫,仿若是遇见了什么鬼怪。

    这惨叫声正是石树的。

    石树惊愕地望着距离自己巴掌远的一团黑影,勉强能看清有类似五官的一团,因此吓得大叫出声。

    借着屋中夜明珠的光亮仔细再看,便能发现是一张容貌姣好的脸,自是勾人的眉眼间藏着戏谑,朱红的嘴唇勾起。

    是如霜。

    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,如霜好似周身都透着一股邪气,怪怪的。

    石树很快回过神来。

    感觉到自己躺在一张硬邦邦的床上,伸手摸到床头的木架,光滑温润的触感不是一般木床会有的。

    是如霜昨天让人

    换的象牙玉床。

    他怎么和如霜躺在一张床上?!

    下意识的,石树的双手在身上一通乱摸。

    还好,衣服都在,外衣都在!

    石树心安的吐了一口长气,一把推开附身在他身上的如霜,触动了她脚踝处悬着的小银铃铛。

    刚爬起来半截,结果四肢百骸突然像是被百虫噬咬般,疼的他一个骨碌滚到了地上,脑门儿重重地磕在地面上,摔了个结实。

    还好地上铺着细绒的毯子,软乎乎的,替他卸了不少的力道。

    心底却是茫然,刚刚发生了什么?

    “铃铃铃……”

    又是一阵钻心挫骨的疼!

    石树不受控制地在地上滚了两圈,身子蜷缩成一团。

    铃铛每响一声,石树便痛苦一分,好像百虫在他身体骨缝之间涌动,异常折磨。

    “怎么……怎么回事……”

    如霜坐到了床边俯视着地上打滚的人,整理了下滑下肩头的外衫,捋了下垂下来的碎发,悠然自得地翘起了二郎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