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希仁这回不能淡然处之了,惊讶的上前了两步,想要听得清楚一些。

    “你的意思是,如霜给石树下了毒?”

    “正是。虽然石兄并未承认,但目前看来只有这一种可能。”昌立方肯定自己的想法,“石兄大抵是在护着如霜,给人下毒,谋害性命,可是要处以死刑的。”

    “不错。”冯希仁同意,眉头更加深锁,“以你之见,石树如今可会有性命之虞?”

    “目前应当是无碍。”昌立方大概给了个判断,说出来自己也有些动摇,“若真被下了毒,还是要及早找出解药才为妥当。”

    想到昨夜和石树的交谈,当时便觉得石树怪怪的,如今倒是都能解释的通了。

    冯希仁沉了沉气,面容纠结,“可依你所说,石树如今是要自己解决此事,不想外人插手。既如此,我们怕是也无法从他身上下手调查如霜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昌立方附和罢,又觉得疑惑,“石兄不是想要躲着这个如霜吗?怎么关键时候,却还是要庇护着她?”

    冯希仁瞥了他一眼,未作理会。

    这也不是什么难解释的事情。石树向来重情重义,看来心头是有如霜的,因而自己被折磨,也不愿伤害如霜一分。

    或许,石树也对如霜有着些许的爱慕,毕竟二人是青梅竹马,曾经也算是同住一个屋檐下。如霜如此这般热烈,他若是毫不动心倒是有些说不过去了。

    “难不成,是因着如霜背后有什么强大的势力,逼迫着石树不敢动他?”

    昌立方突然眼前一亮,有些突然看破玄机的惊喜之感,却是见着冯希仁怀疑和讶异的目光,登时有些不解,声音也放低了。

    “难道不是这般?”

    老爷刚刚在想的事儿,跟他想的不一样吗?

    冯希仁也就呆滞了那么一下,眸光忽然发亮,若有所思道:“你所言有些道理,如霜若是与后宫之人有所往来,想必身份定是不简单的,只不过,这般说起来,石树便是知道如霜的真实身份的。”

    得到了对方的肯定,昌立方立马有了底气,笃定道:“不错,石兄定然是清楚这些的,若是石兄愿意说,那一切都能明白了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冯希仁眼皮微抬,凝重道,“你找个机会,向石树打听一番,不要太过明显,暴露了你我正在调查如霜的事。”

    昌立方抱拳颔首,“是!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入夜,御书房的宫灯都已经燃了一半的蜡烛。

    司伯言的脑袋从奏折里抬起来,瞄了眼角落里的铜漏,漫不经心地询问,“如今是什么时辰了?”

    单总管恭敬回话,“回陛下,如今已经快亥时了。”

    “亥时……”司伯言沉了下,目光落回奏折上,状似无意地翻了两下,“常典客还未回宫吗?”

    “并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