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昭被常乐噎的说不出话来。

    马车徐徐行驶,最后停在街巷中央的一家花楼前。

    那花楼足有三层之高,是周围最高的一家,门前还有个牌坊。

    常乐瞧了眼匾额,上方的字体与他处不同,细瘦有劲的笔法写着“金香楼”三字。

    这样的匾额应当不是随便做出来的,上面的字该是找人专门题的。

    “这楼的品味应该不错。”

    易昭双手负背站在她身侧,俨然一副贵公子的模样,浅笑附和。

    “不愧是常学士,这匾额上的字是书法大家颜柳所题,他的瘦体书独树一帜。”

    “这花楼背后的主子是谁?竟是能请动这样的人物提名?”

    站在旁边的石树都忍不住惊诧发问。

    他之前只知道这金香楼很有名,但不知道为什么有名。

    “不必请,这是颜柳主动题下的,此处原本也不叫金香楼。当时与颜柳结伴的大文豪江白为此楼写了一首赋,金香便是题名。颜柳想为此楼题名,金香楼的妈妈依着江白的赋临时改了楼名。”

    易昭一五一十地介绍着。

    光是一个匾额,就跟两位文坛大家有关,可见这楼的不一般。

    石树连声啧啧,常乐甚是好奇问:“这金香楼到底是什么来历?”

    “也没什么,只不过金香楼的女子多情多才艺,不少的才女舞姬乐伎都出自于此。文人骚客来此可雅俗共赏,时间一长这楼便愈发的体面,受人盛誉。走罢,进去看看。”

    易昭不再在外逗留,向常乐做了个请的姿势,让着她进了金香楼。

    石树兴致盎然地跟在他们身后。

    金香楼外站着几名身着整齐的女子,见着他们面含笑意地盈盈一拜,规矩有礼,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贵府上的侍女。

    只不过她们的衣襟要比寻常女子开的大些,脸上的妆容也艳丽许多,眉眼婉转之际媚情潋滟,顾盼之间暗送秋波。这种勾人的法子,好似欲语还休,让人心底更加痒痒。

    她们身上幽香浮动,有些好闻,不像是其他花楼女子身上的劣质脂粉香。

    到底是高级些的花楼,不同寻常。

    常乐随着易昭进门,里面并无想象中的克制,反而是与一般花楼般热闹,花楼中香味弥漫却不是很刺鼻。仍旧可以见着诸多的男子左拥右抱,调笑逗乐。

    不同的是,入耳的不是粗鄙的流言下语,尽是些之乎者也,诗歌赋文,就连说些艳词也要说的君子雅致,他们的举手投足也带着文人的风气。

    也有些粗俗之人,但他们身上也是锦衣华服,一看就不是普通人,满是豪贵的高傲姿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