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乐明知故问道:“他什么时候能出来?”

    “大概要等他成亲前才行。”冯灵娥思量几番,这才小心翼翼地低声问,“常典客,我哥真的是跟你一块儿去的倌楼啊?”

    得知常乐去倌楼,冯灵娥好久没有缓过来,就等着亲自见面问个清楚。

    她仰慕之人,怎么能去那种不正经的地方呢?

    常乐瞥了石树一眼,叹声道:“那日心中不快想找个酒馆饮酒听曲儿,误入了。未想到令兄跟着进来,我们便一同喝了顿酒,再无其他。”

    “原来如此。”冯灵娥将信将疑地应下,又问,“那典客你怎么会去花街柳巷?”

    常乐似笑非笑道:“陪怀王妃去捉奸的。”

    回想起当时怀王故意安排她和如霜见面就不快,怀王坑她,就别怪她报复。

    冯灵娥果真睁大了眸子,有些不敢置信问:“怀王他……”

    “嘘——”常乐比了个噤声的手势,“此事不可张扬。怀王向来风流成性,这也不是什么稀奇事。”

    可她看着怀王对怀王妃那般疼爱,怎么也不像是会寻花问柳的。难道,还是她太过单纯,想多了?

    那般恩爱的,怀王都不是一心一意。那易河盛以后可是会对她一辈子不变心?

    虽然他说易家有家训,不能纳妾,可他要是偷养个外室,该当如何?

    冯灵娥没由来的担心起来,心底有些焦躁不安,便向常乐寻求答案。

    “常典客,我并无恶意,想知道常典客你与之前的夫君是为何最后和离了?可是因为日久情淡?”

    提及张长修,常乐倒不是很排斥,也没什么太大的感觉,不恨不爱的,可能会意难平他怎么就受了蛊惑,感激他在关键时候救了自己一命。因而,说起来也是云淡风轻。

    “他受了奸人蛊惑,对我百般虐待,我便要与他和离。后头他清醒了,知道错误难挽回便给我留了一份和离书。我是在他死之后才从下人手里拿到的。”

    冯灵娥愣愣问:“那你签了吗?”

    常乐坦然道:“自然是签了。我料理了他的后事之后,等他过了头七就签了。他虽是受人蛊惑,却是对我造成了不可磨灭的伤害,我没必要留在张家守一辈子的寡。”

    冯灵娥静静地看着她,仿佛找到了某种解决之路。若是以后易河盛做了对不起她的事,她也干干脆脆地和离好了。

    和离后也不见得就会怎么样,常典客现在不就过得挺好?

    “那常典客你可曾想过再嫁?”

    冯灵娥明知她和陛下的关系不简单,却还是忍不住探问。

    常乐摇了摇头,道:“我不是个适合嫁人的,我不大能当好贤内助。”

    冯灵娥却是以为她还未从上一段失败的婚姻中走出来,却也盲猜了下常乐定然是不愿嫁给陛下的原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