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乐不解自己又是哪儿招惹他了,如实回话:“明日便去。”

    谈无疆的脸色沉了几分,双手负背问:“丹青房呢?去过了吗?”

    “还未。”

    “那最好不要去了,东阁经不起你折腾了。”

    谈无疆回首看了下御书房,似乎害怕被里面的人发现,再回转脸色更是沉冷,见常乐略有不满,又补充了句。

    “你可知张阁老自

    缢了?”

    常乐恍然,这人是因着张阁老才对她敌意满满,心有憋屈地点头。

    刚刚在大长公主那儿还淡定的一批,对方随意说什么对自己来说都没什么可值得注意的,但张阁老真是分分钟让她情绪不能平稳,甚至有些想解释。

    张阁老自缢,那是他自作自受,跟她有个屁的关系!

    谈无疆却没有要探求真相的意思,只是漠然的看了她一眼。

    “我没有要针对你的意思,只是提个建议,或许你可以跟陛下请求,去除东阁学士一职,安心地呆在鸿胪寺。”

    “若是你觉得这个方法不妥,那便算了,还请不要在陛下面前说本官什么坏话,就当看在本官一把年纪的份儿上。”

    话落,他便拂袖而去,独留常乐一人立在原处。

    常乐紧紧地握着手里的锦盒,指甲都能将盒子边缘扣下一块儿来,胸口起伏不定。

    “常典客,您来了。”容回从御书房门口迎过来,担忧问,“您这是怎么了?脸色看起来不太好?”

    “我没事。”

    常乐勉强露出个笑意来,瞧了眼御书房的位置,心情复杂,转身欲走,被容回拦了下来。

    “常典客,陛下在书房等您。”

    常乐深吸了一口气,这才跟着容回进了书房。

    还是那个熟悉的御书房,屋里燃着龙涎香,气味有些浓郁。

    屋中左右两侧还侍立着不少宫人,单内侍也在,正整理着御案上的折子。

    御案后的人一身玄色衣袍,头戴金冠,屈指揉着额角,瞧着甚是疲惫。他听见动静儿抬眼,望着常乐由心含笑,不等她行礼就先指了指两侧的内侍。

    “你们先下去罢。”

    单内侍停了手下的动作,起身扫了在场的宫人一圈,带头往门外走去,路过常乐身边时还轻轻颔首致意,嘴角带着笑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