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头见着易河盛习以为常地叹气,又悄悄问易河盛。

    “易大哥,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?用不用劝劝他们?”

    易河盛见着常乐和司伯言默不作声

    什么事?”

    冯灵娥义愤填膺道:“水患过后,难民涌来,我带着府上的人建了难民村,家中余粮不够,我们便去铺子里买米。就发现铺子里的米涨价了,竟是要

    一两一升!哥,你知道这米铺涨价是受谁指使?”

    “我哪儿知道?”冯之韵哼了一声道,“无商不奸,趁着天灾涨价这种事都是正常的,若非要说是谁指使,那肯定是商家们自己合谋的!要发国难财!”

    冯灵娥无奈地摇了摇头,道:“哥,你真的只关心画铺。这城中的米铺,有六成都是张家的,三成是司马家的,不到一成是郭家的。你说,这米铺涨价是听谁的?”

    司伯言不等傻愣愣的冯之韵回答,就道:“自然是听张家的。”

    冯灵娥点头:“正是。”

    见她一个小小的女子竟然知道这么多,易河盛不由低问:“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?”

    听见救命恩人的问话,冯灵娥第一时间扭过头,脸上换上浓浓地笑意,道:“这些都是我从姐妹口中还有米铺夫人那儿打探到的。”

    易河盛还是不太喜欢有女子对自己这么殷勤,默默地扭回头,假装什么都没问过。

    冯灵娥继续道:“不光是江南郡城,整个江南郡的米铺多多少少都受三大世家的摆布,比如城中有张家,郭家不想和他抢,直接就控制江南郡其他地方的米铺。说到底,都是他们一伙儿的。”

    司伯言眸子微微眯起,冷哼道:“这么说,他们是可以调动整个江南郡的米粮?”

    “差不多是这样。他们管控大部分的米铺,一般人开米铺,若是不顺从他们这三家,也会被排挤掉。江南郡百姓深受其害,他们将粮食卖给米铺,价钱低的可怜,却又没有别的地方可卖。”

    常乐拧眉道:“这还真是一手遮天,看来得让衙门来管管此事。”

    “这种事情衙门也管不上。”冯灵娥愤恨道,“俗话说,强龙难压地头蛇。郡守老爷请他们开仓放粮都不是件容易事,哪里还管的了他们开的米铺?”

    “听说他们自己家中余粮也不多了,所以才不肯开仓放粮。”易河盛忍不住低声询问。

    冯灵娥又是笑盈盈地看着他:“那都是他们找的借口,他们的余粮加起来,比朝廷赈灾的粮食都多几倍,最近天气潮湿,他们的许多米粮都放坏了。就这样,他们也不肯开仓赈灾。”

    司伯言的眉头跳了跳,双手紧握成拳。他知道世族大家有所隐瞒,却不知道他们隐瞒了这么多。

    老夫人见着冯灵娥将事情都抖搂出来,不免心惊肉跳,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。

    事实上,冯灵娥说的这些,她都不见的清楚,更不知道冯灵娥还了解多少内幕。忽然间,她想拦住冯灵娥,阻止她继续说下去。

    冯之韵一脸震惊地瞧着冯灵娥,低声道:“妹啊,你可别胡说,你怎么知道这么多?张家、郭家还有司马家,他们地多粮食多这是肯定的,但他们人也多,每年还要上缴不少的赋税。怎么着也不至于你说的那么夸张。”

    冯灵娥无奈地想让冯之韵认清现实:“哥,请您清醒一些。您成天跟他们打交道,今日跟着去这个庄子,明天跟着去那个庄子,就不知道他们有多少地财?上缴的那些赋税于他们来说,根本算不得什么。粮食都藏着高价卖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