惯性使然,常乐被捞回时顺手扬臂勾住司伯言的脖子,脑袋紧紧地贴在他的胸口上。

    双脚碰到地面的那刻,失重的感觉才逐渐消失。

    心有余悸地仰头,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浅笑的深褐色眸子。司伯言身后是蟒蛇消失的星星点点光芒,瞧着近在咫尺的俊脸,既是感激又是气恼。

    “你下次能不能动作快点儿?我差点都被那蟒蛇给吞了!”

    “抱歉,下次会快点。”司伯言很是顺着她的话道,“我抱你进去休息会儿?”

    常乐还未开口,人已经被打横抱起。记忆中很少被司伯言这么公主抱,脑子紧跟着一懵,竟是忘记拒绝,不由得直勾勾地瞧着面前的人。

    司伯言垂眸看她,好笑道:“怎么了?”

    “没什么,你不嫌重吗?”

    常乐愣愣反问,脸上隐隐有些发热,也不知道是受了刺激还是怎么,心跳的有些不规律。

    司伯言轻笑:“你连百斤都没有,轻飘飘的跟纸片一样,何来重这么一说?”

    听见别人夸自己瘦,还是有些高兴的。常乐依旧定定瞧着他,眸子里星光点点。

    “你们不是弄阵法去了吗?都弄好了?”

    “嗯,只待过几日彻底了解此事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江南郡府衙。

    怀王一身红衣,精神奕奕地打马而来。临到衙门口,翻身下马,旁边的衙差很有眼力劲儿地将缰绳和马鞭接过。

    任昀紧跟着下马,扶着腰间的大刀到了怀王身侧,身上玄甲黝黑发亮。

    “怀王,里边儿请,老爷恭候多时了。”

    看门的衙差殷勤地给怀王带路。

    绕过前衙,直通后衙厅堂,江南郡守任深正候着,见着怀王立刻上前拱手行礼。

    “下官见过怀王。”

    江南郡守年有四旬,个头不高,留着山羊胡。微胖的脸皱纹明显,经过风吹雨打还有些皲裂斑驳,一双眼睛透着几分睿智。

    “郡守各方巡视辛苦了。”

    怀王径直到上座坐了,身子自然而然地靠在了桌案上,整理了下袖口,拍了拍身侧的位置。

    江南郡守恭敬不如从命,规规矩矩地坐在他旁边,两只脚勉强踩在垫脚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