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伯言将剑扔到左手,右臂及时将常乐揽入怀中。

    她胸前的红宝石泛着微弱的光芒。

    他可以看见她紧闭的双眸,嘴角的鲜血,还有胸口湿漉漉的红迹,登时目眦欲裂,发红的双眸不由自主流出两行清泪。

    “常乐!”

    司伯言将她紧紧地拥着,下巴搭在她的脑袋上:“常乐,妖已经除了,我这就带你离开。没事的,你不会死的……”

    司伯言低头在她逐渐冰冷的额头上落下一吻,运气施展轻功,蹬着内壁举剑而上!

    玄铁剑带着他们二人一冲而上,划过蟒蛇厚厚的肉身,突破层层血肉,割裂最后一层厚甲,穿出蛇身进入另一片黑暗。

    不光是黑暗,还有冰冷刺骨的暗水,准确来说不是水,是液体的寒冰。

    一入水中玄铁剑便失去了动力,反而用自身的重量带着司伯言往下坠。

    司伯言第一时间屏气,瞧了眼昏迷的常乐焦急不已,往上看也见不到光亮。

    冰冷的阴.水冲刷着他的伤口,仿佛锐利的刀子一遍遍割着鲜血淋淋的伤处,凌迟之痛也不过如此。

    “常乐,你再坚持一下,我这就带你离开!”

    司伯言内心呼唤,希望常乐可以听到他的声音,可以听话一次

    常乐和玄铁剑带着他往下沉,他松开玄铁剑抱紧了常乐奋力往上游。

    他不知道这水有多深,也不知道游上去是哪里。只知道有一丝生的希望都不能放弃。

    玄铁剑划破层层水纹往水底深处落去,不知何处是归地。

    司伯言也感觉呼吸逐渐困难,冰冷的寒水折磨着他。迷迷糊糊之间,他将腰间的腰带解开,和常乐紧紧地绑在一起,最后无力地吻上常乐冰冷的薄唇。

    若是有来世,便按你说的来。我看着你坐拥后宫三千,守你一生。

    希望我还长着一张好看的脸。

    嘴角微微弯起,眼泪出了眼眶便融入水中。司伯言的手也无力地松开常乐,两人顺着玄铁剑落下的轨迹沉下。

    常乐胸口的红宝石发着微如萤火的光亮,在水中飘飘荡荡,仿佛风中残烛随时要熄灭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兀地,云雀山上一道天光迸射,破开云层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驱散苍穹的阴霾,隐约竟是还有太阳隐显。

    “天亮了!天亮了!”

    怀王和石树惊讶仰头瞧着乌云散尽后湛蓝的天空,听着侍卫们的欢呼声,内心激动澎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