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十岁那年他修好肉身,至此再未变老。

    方士瞧了眼地上惨死的鸟儿,并未多说什么,只是淡然道:“徒儿,我要去蓬莱谷封印一只蟒蛇妖,你同我一起去罢。”

    听见蓬莱谷三个字

    方士巩固封印都把自己给搭进去了,咱们师徒俩搭进去也只够撑两百年的。这次为师会用魂祭封印,让徒儿你之后轻松点儿,不用拼命。”

    方士云淡风轻地说着,就好像只是去蓬莱谷吃顿饭一样。

    孟维风却是没由来地一揪心。

    “意思是,你要魂飞魄散了,也无法重新投胎再来了?”

    “是这个意思,徒儿可是感动了?”方士祥和一笑,又慢条斯理地发出感慨,“本来为师一百年前渡了情劫可

    能就飞升了,不至于落到这步田地。”

    孟维风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,瞧着他一本正经的模样,那一点浅淡的忧伤也在逐渐消失。

    果不其然,方士忽然间神情慈祥地看向他,用一种长者的温柔姿态,嘴角的笑带着那么一丝欣慰。

    “在飞升和徒儿面前,为师选择了你。徒儿,你可感动?”

    “并没有。”孟维风冷着脸替他回忆之前的事情。

    “五十年前你又去找过那个投胎转世的女子,你当众抢走了尚在襁褓的女子,被她父母送进了牢里。”

    “坐了十五年牢出来你又当众调戏女子,被送进牢房了。”

    “坐了十年牢出来人家都结婚生子了,你还去调戏,又被人家丈夫送进了牢房。”

    “又坐了十年牢出来,人家迁了家成了寡妇孙子都有了,你还不放过那女子,被其子送进了牢房。”

    “又坐了十年牢出来,你跟人家说你等了她四十五年,女子认出来,因为四十多年你容颜未改,人家直接把你当妖怪要烧了你,你不得不回来。”

    “那女子前不久才寿终正寝。”

    “老头儿,不是你为了我放弃过情劫,而是你自己的问题。”

    孟维风直截了当地让他接受真相。

    方士仰天一叹,看着仍是郁郁葱葱的树枝,瞧着云卷云舒,回想自己过往的五十年,不甚唏嘘,甚至表情是相当地疑惑不解。

    “我都为她坐牢了,她为什么不去找我?我一直在牢里苦苦的等着她回心转意。”

    “你怕是那女子一生的阴影。”孟维风无情地嘲讽,“老头儿,你是不是把咱们俩的命算反了?你的命是最后魂飞魄散,我的命是有个情劫?”

    方士回过脑袋,冷淡看他:“有什么区别吗?情劫过不去也是魂飞魄散。只能说你我师徒一条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