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十里受惊,常乐稳了稳情绪,十分心痛地扶额长叹,自我安慰道:“那生活

    如此压迫,给你点甜头还不得赶紧收着……天呐,我已经被生活打压的这么没追求了吗?”

    “什么慢画?十里看,还是斗小妾容易。或者,咱改行?不然,这得卖到猴年马月去,您的手怕是也撑不住。”

    “手有什么撑不住的?”

    常乐不高兴,下意识地就接了黄腔,转移注意力。见十里没什么反应,常乐才恍悟如今时代不同。暗叹自己也是画腐漫画多了。

    腐漫?

    十里不知道常乐在想什么,但看她嘴角忽然漾起邪笑,身上一阵发寒。总觉得,常乐又想做什么了不得的事儿。

    常乐一咕噜爬下床,跟重生似的精神抖擞,也不怕冷了。就着夜黑套上件厚斗篷就跑了出去,而且还不让十里跟着。

    到了夜半三更,常乐才踏着寒霜回来,呼着白气,双颊潮红,而且还冻得不行。十里等的焦急,见状立马找了件厚衣服给她披着,将她拥着进屋,扶到火盆边。

    “夫人,你去哪儿了?”

    常乐抱缩一团,看着火盆想着自己的事,不光不理会十里还一脸不怀好意地怪笑,像是想到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事。

    等她缓过劲儿来,什么也没说就直接睡了。

    翌日夜里,常乐又趁着夜色出去,然后满面通红浑身冰冷的回来。如此反复了几日,常乐突然让十里备好纸笔和炭火,然后把她赶了出去,吩咐没听叫唤不许进。

    再两日,蓬头垢面的常乐才猛然打开门。门外寒风一股子吹进去,将她的衣发吹的一阵胡乱飞舞,霸气的模样让十里连忙起身。

    只一瞬,又见常乐缩回了房间,还将门关了一半。

    “这么冷的天果然不适合耍帅。十里,你进来拿吧。”

    这回不是单画了,是个薄小的册子,约莫有个五六页。

    常乐眼底发青,衣冠不整,按紧册子,笑的奸诈神秘,活像个要害人的女鬼。

    “你再拿去卖,这次去些小街巷的画坊。记住,你千万别打开!让那个店主自己悄悄的看!”

    十里好奇,还是乖乖地拿出一条帕子认认真真将它包起来,揣进怀里。

    城东头,净水巷,书画一条巷,连门面装扮都是一个样子,除了门额上的名字不同。

    此处,买者基本都是平民百姓,卖者卖的也都是些杂书杂画,几乎没有什么精美之作,若有也都是铺子的镇店之宝。

    十里拐进巷子,快步走在细砖石路上,两边的排水道里流水潺潺,脚下是融雪混着灰尘的脏水。一直到了巷子深处,才在一家名叫“八归斋”的铺子前停下。

    八归斋,上回收了她的山水图的。

    十里深吸一口气,抬脚跨过门槛,四处扫了两眼。店子不大,此时没有人,今日天色暗,店里也是昏昏暗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