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放手啊!”

    常乐使劲掐着他的手,他都无动于衷,狗急跳墙,她扭头就朝他的手腕上方狠狠地咬了下去。

    张长修吃痛收手:“疯子!”

    “你才是疯子!”常乐跑到离他五六尺的地方,忽略张长修要吃人的目光,径直看向花楚儿,平复情绪道,“这大晚上的,你们不在房里耳鬓厮磨,到我这里作甚?”

    若不是花楚儿搞事,这个张长修怎么可能踏进她的壶院一步?

    竟还二话不说将十里打成那样,将她欺成这般。

    花楚儿见她直接针对自己,立马神情委屈:“家主念及姐姐孤居壶院,特地送些吃的过来,想与姐姐好好叙叙。没想到,竟是打搅了姐姐的雅兴。”

    “姐姐什么姐姐?我是主母,你是妾,你够资格叫我一声姐姐吗?”常乐十分嚣张地厉声骂回去,恨不能一把将她的假面具撕掉。正好刚刚受的委屈、憋的火没处发。

    话落,感觉有人猛然接近。常乐余光一直观察着张长修的动作,早有警惕,知是不好躲,猛地扑了上去。带风强劲的一巴掌扇向她的脑后。

    “夫君!”

    “家主!”

    “夫人!”

    常乐将张长修扑倒在地,压在他身上,双目微红,瞪着他道:“你又想打我,这就是你的报恩?”

    因着动作过大,情绪激动,常乐不由微微喘气。呼出的气凝成白雾,在他们之前缓缓散开。

    张长修跟锅底一样黑的脸猛然僵滞,目光不由被她额头上的疤痕吸引,心中兀地警钟声响。

    再细看她模样,气如母虎,眼里还夹杂着不服。紧攥的手微微一松,嘲弄道:“不要以为你曾经救过我,如今就能无法无天。”

    常乐不屑地弯起嘴角,拍了拍手,从他身上爬起来,理着头发道:“你到底从哪儿看出我的无法无天?你若是看不下去,与我和离就是,或是我吃亏点,让你休了我。你我一拍两散,互不干扰。”

    “你不是丧偶?找你的死鬼丈夫说去。”张长修寒声回怼,悠悠起身,拧眉抖落一身灰尘,“若是真疯了,便好生呆在这儿,别四处乱跑丢我太守府的人。日后,没我的吩咐,不许出府。”

    “喂,你这是不是就不讲道理了?”常乐一声叫起,几步上前拦住他的去路。

    “讲道理?你如此想出府,是为了见谁?”

    张长修本就自有一番威严气势,此时双目一凌,如同审犯。

    许是对方气场太过强大,常乐竟有了犯人该有的心虚,表情纠结。

    她怎么听语气,张长修是以为自己给他带了绿帽子?

    “什么见谁,我饿到出去乞讨遇见好心人不行?张长修,作为一名太守,你能不能别这么不明是非,优柔寡断?你要是待见我,

    想让我留下来,就别为了这个小妾对我非打即骂;你要是不待见我,一纸休书,咱就两不相干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