妇人之舌,果真不能轻信!

    “那天

    晚上,还好还有灯笼照亮,不然,你可能就见不到我了。想我这些日子,不光病好不了,每晚还老是做噩梦,可怜的紧,今儿还被你这一通质问。你下回再有什么怀疑,能不能当面来质问我?非要搞什么暗地里调查的戏码。”常乐气恼瞪他,只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机会来编谎圆事儿,免得再被突袭。

    张长修见她说的甚是委屈,虽仍是绷着脸,眼中却是温和许多,松口道:“回去让十里多点些灯烛。你这身子没好,便不要四处走动了。养好身子,自是哪儿都去得。”

    常乐眸子亮了亮,终于松了口气,暗道她这装弱卖惨的功力真是越来越深厚了。但面子上不敢欣喜,也不能立马问是不是去八归斋也行,还是要表现的淡定些。

    “身子养好有什么用,旧伤好的快,新伤来得更快。别人三言两语就能将我整去半条命。我常乐自以为,一直以来与人和善,从未有过谗言害人之心。本以为别人也会这般对我,没想到,善人不一定要善报。都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,且不说眼见都不一定为实,太守竟只信耳听。有云,兰因絮果,怕是如此。夫妻不成情意在,却原来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了。五年的情意,都抵不过别人一时的媚好。”

    常乐说了一通,就是想把张长修说的愧疚难言,把花楚儿的恶行暗含其中。也不等着看张长修的表情,转身就走。

    这时候,就是要走的决绝!显得凄美!

    张长修果真心生郁气,四处不得排解。明明现在很不想看见花氏,却还是走到了红豆苑。

    “听说,刚刚夫君骑马出去,可是遇着了什么急事?”花楚儿含笑迎上,开口便日常关心。

    这话就像根导火索,将张长修的郁气点燃,直接变成爆炸的怒气。皱眉,冷冷地瞪着花楚儿。

    他本想不追究,如今听花氏询问,便觉她是故意的。有常乐的话在前,潜意识地以为她又要说些无中生有的话来。花氏这是在顶风作案,他怎能忽视?

    花楚儿刚要攀上他胳膊的手顿了一下,不明所以。

    她知晓张长修在常乐出门后怒气冲冲地骑马出去,大致料到是捉奸去了。但又听说他们安然而归,不禁好奇这其中是发生什么曲折。她便想探上一探,顺便见缝插针,再说上两句。

    但张长修如同虎豹一般盯着她,让她有些心虚畏惧。

    “夫君,怎么了?”

    张长修冷笑:“怎么,你想问什么?”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花楚儿秀眉颦蹙,往后缩了两步。

    “想问我是不是去

    捉主母的奸情去了?还是以为,我不该将主母平安带回来?”张长修步步紧逼。

    此时,其实不管是谁提这件事,都会被张长修当做出气筒。千不该万不该,是花楚儿自己往枪口上撞。

    花楚儿当即跪了下去,泫然欲泣,哽咽道:“妾并未这般想,还请夫君明鉴。”

    张长修这回正在气头上,哪里还能心软,指着她道:“看来你在红豆苑里养着,耳根子还是不能

    清净。日后,也别让他人出入红豆苑了,免得再跟你说些闲话!”

    此话,无非是将红豆苑变成另一个冷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