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楚儿不信常乐能这么好心地关心,反倒因为她的话戳中了心中之痛,黯然神伤起来。

    “我给你说认真的,到时候,让张长修给你安排个有经验的老婆子来照顾。容姑姑忙于管家,我看刁姑姑就行。虽然为人刻薄了些,但是对主子还是用心的,听说她已经养大了三个娃,定然是极有经验的。”

    常乐饮了口浓茶,一本正经地安排周到。她今儿个来,就是顺便看看花楚儿这边有没有问题。

    说个以防万一的话,若是花楚儿不慎掉了孩子,到时候又栽赃到她身上,那她又是有理说不清。她现在负责喜宴,免不了跟花氏接触,干系是脱不了了,不如主动关怀,也能先在众人心里留个好印象。

    花楚儿却一脸“常乐是不是吃错了药”的疑问。

    “你现在怀了,在我们传统美德里,孕者花楚儿为大,我是真心关照你,你也别再拿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。你现在呢,好好养胎,我已经跟太守说了和离之事,将这主母之位让与你。不过,他为了你们俩的名声,要挟我先把你这得子喜宴给办了。”常乐说罢一叹,努力地想给她洗脑,“所以,你知道吗?你现在只要养好胎,生了孩子,扶正的日子也就不远了。”

    所以,千万别再搞些幺蛾子!

    “主母为何要与家主和离?”花楚儿狐疑道。

    常乐无所谓地耸肩:“老娘可没共侍一夫的价值观。本来你是小三儿,但奈何你现在有了孩子,我又对太守的感情失望透了,并不想继续留下来,等着看你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。”

    花楚儿低眉敛目,却是不言,连句客套话都不再说。在常乐看不到的地方,花楚儿眸子里情意复杂,双手紧紧绞着手帕。

    “得,你这儿的情况我也看过了。回头,把刁姑姑给你调过来。你这新衣服什么的,家里注意的,容姑姑也会多加留心。这要准备喜宴,我可能要经常来看你了。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。”常乐最后一句话也是对自己说的,最后环顾四周,揉了揉鼻子道,“你这熏香也太香了,还怪怪的。不知道孕妇能不能闻,会不会影响孩子。还是要让容姑姑来查查才是。”

    花楚儿闻言,双手不自觉地抚上肚子,表情怪异,透出一股浓浓的悲伤与不甘。就连常乐何时走的都不知道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正月十七晚,城南破庙里又死了个乞童,十岁上下,被人扭断脖子,一击致命。

    频繁有乞童受害,城中惶惶。

    张长修下令,将十三郡城中及附近,十五岁以下的乞童全都收容入衙门,加派人手保护。甚至还找了都尉借兵,将衙门围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臭小子,你往哪儿跑!”

    常乐今日被容姑姑逼着逛街市,

    置办东西。路过衙门口时,闻声停下,循声望去。

    只见衙差刘三抓住了个胖乎乎的小乞丐。说是乞丐,是从他蓬头垢面,破衣烂衫的形象上判断出来的。但他胖乎乎的模样,一点也不像受过饿的。

    小乞丐瞧着十来

    岁,手里抓着两个大包子。

    “放开我!”小乞丐挣扎着大叫。

    刘三抓住他的肩膀就道:“臭小子,你知不知道现在外面很危险,你一出去,就是要被凶手盯上的。”

    小乞丐不听,圆乎乎的身子猛地一挣就咬上刘三的手腕,疼得刘三缩手大叫。趁此间当,小乞丐一个咕噜翻身跳出了衙门的高门槛,直往下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