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段日子,十里十之五六的时间都在窗户口趴着,任昀免不了多次提醒。这回也是,伸手一拍十里的脑门,将她往里推了推。

    常乐偏头发现他们二人动作的熟络,忽然自觉地缩回身子,扭头就盯着面无表情的无泽。

    她也同样面无表情。

    这个小老弟是怎么回事儿?

    天天和十里处在一块儿,别人都和十里打成一片了,他怎么和十里的关系还僵硬的锤不动?

    面对常乐的眼神质问,无泽呆若木鸡,冷如冰霜。

    “阿常,咱们等下就要进都了。”

    十里欢脱地跳入二人无声的交流之中。

    “嗯,终于要进城了。”常乐恨铁不成钢地瞪了无泽一眼。

    这个无泽再和十里处不来,她就为了十里把他给赶了!

    浑厚敦实的城墙似要耸入天际。远而观之,峨峨兮巍然,穆穆兮庄然。

    上架阙楼重檐,阔气非常。

    初夏的日

    光映照下,如同一位

    端重的耆老,危坐在青灰石砖砌成的城墙巨椅上,远眺大氏朝上下,静看风起云涌之暗藏,安享太平盛世之年华。

    “圭都”两个规整大字,端端正正的摆在中央城门的额上。

    “真是恢弘啊。”

    常乐打开马车门,坐到了车辕上。抬眼瞧着近在眼前的城门。

    驾车的马夫别扭地看了两眼,舔了舔嘴唇,将要奉劝的话咽了下去。

    十里偎在她身旁,抬眼仰视这城门。

    近了,才更觉城门之恢弘。平地里似乎拔高了几十丈。

    朱红的栏柱,根根垂立。乌黑的瓦当,重重叠叠。青灰白面相间的墙面,片片相接。

    马车前移,再难看到阙楼,只能看到满目的青石大砖。密密麻麻的,形制相当。拼出来的也整整齐齐,砖缝连成纵横交错的直线,笔直笔直的,交织成同等大小的网格。

    这样的一面墙砖,简直是强迫症的心头好。

    眼前一黑,眼前是个拱顶,丈把高,令人惊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