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就我了?你这是想让我卖身抵债啊?”

    常乐有气无力地回了一句,忽然觉得躺着有些不舒坦。双手一撑软垫,身子上移,坐的端正了些。

    “我就是个聚宝盆,怎么能白白送给你?我把斋主给你做抵押了。”

    怀王勾唇:“说的,成言是你的人一样。”

    “差不离了。”常乐很是一厢情愿,“对了,斋主最近去哪儿了,怎么老是不见他的人?”

    “有事去了。”

    常乐沉吟了会儿:“那我将八归斋给你做抵押。”

    “八归斋,那是本王的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一个故意扯开话题,说的不着调。一个顺着说些不要脸的话,企图忘记刚刚面对的悲恸。氛围虽无平常那般轻松自在,也算是活络了不少。

    两辆马车在寂静的夜里,路过家家户户的门口,过街穿巷,发出哒哒马蹄声、辘辘车轱声。

    显得空荡又寂寥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一方小小的后衙房间,床上的人渐渐醒来,一身县令官袍的张长修不由欣喜,表现出来的却不是很多。

    当十五六岁的常乐睁开眼,熟悉了周边的环境后,瞧着他浅浅一笑,声音极轻极柔。

    “果然,你不是个普通人。”

    “可你有没有想过我是坏人?”张长修笑着反问。

    常乐微微一笑:“你瞧着不像。”

    “你这也未免太容易被骗了些。瞧着不像,就放了我,被打成那般模样还不肯招认。”张长修甚是怜惜地看着她的模样。

    他这才将秦庄给剿了,把她从秦庄里救出来,好容易等到她烧退醒来。

    “我瞧见你了。”常乐忽然转了话锋,定定地看着他,动了动嘴唇,虚弱道,“你当时就在门外,我瞧见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当时为什么还不招?”张长修惊诧,“我看着你挨打,却不救你,如此狼心狗肺,你不应该失望地将我供出来吗?”

    常乐摇了摇头:“我知道你会救我,我看出来了。”

    张长修疑惑:“你从哪儿看出来的?”

    “你的眼睛里。”常乐眼睛弯成半月牙儿,很是好看,“十里的大爷说过,看人得看眼,这个人什么心情什么想法好心还是坏水儿。一看眼睛,就全知晓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