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,杨瓢龇牙咧嘴地爬起来,本就鼻青脸肿,此刻直接豁了半颗牙齿。杨瓢捧着自己的脸,盯着地上的半颗牙齿,当即怒气冲天:“老子的牙齿!”

    说话明显漏风,衙差们绷着脸憋笑,整个人的面容都纠结的厉害。

    杨瓢捂着脸扭头就要打常乐,左右衙差先一步上前,将他拦住。冯都尹在堂上开口。

    “杨校尉,现在正在开堂审案,还请配合。私人恩怨,请在案子了结之后,再行解决。再者,这公堂之上,岂能公然打架斗殴?”

    杨瓢气恼转身:“冯胆子,她这个死丫头是不是公然殴打了我这个校尉?殴打当朝官员,该当何罪?”

    冯都尹眸子微转,道:“应当打二十大板。”

    常乐瞠目结舌,猛地抓上柳成言的胳膊,万万没想到冯都尹真的要依法办事!她,她后悔了,不该在冯都尹面前闹事!

    “那你现在还不动手?”杨瓢气势汹汹地逼迫冯都尹。

    冯都尹也不着急,缓缓道:“本官现在正在审理另一桩案件,杨校尉若想诉告,可待此案审完,再告殴打朝廷命官之案。本官亲眼所见,届时定会审理,从严处置。”

    听完这话,常乐双腿一软,内心是真的后悔,悔到肠子都青了。隐隐的,好像屁股开始疼,很疼很疼,什么叫皮开肉绽,她大概是要体验一回了。

    杨瓢听了这话,很是受用。他对冯都尹虽然看不过眼,但也知道他办案向来公正,既然说了这话,肯定是要受理的。立马也不闹了,恶狠狠又嚣张地瞪了常乐两眼,警告她做好心理准备,待会儿要丢半条小命儿的!

    常乐咽了咽口水,不甚难过气愤。瞥眼看见怀王笑的一脸不怀好意,当即脸色更加不好了。果然,怀王永远只知道幸灾乐祸。再一转眼,看见柳成言也没半点担心她,心里头更加失落。

    柳成言发现她的低落情绪,温和笑着安慰:“莫担心,不会有事的。”

    常乐狐疑瞧他,觉得柳成言这话没那么可信。

    “冯胆子,要审什么就快点的,本校尉还要看你为官做主呢!”杨瓢揉了揉手腕,已经盘算好,一会儿常乐受板子的时候,他要亲自行刑!

    本来是很有气势的放狠话,偏生因为他门牙漏风,这话说出来甚是逗乐,简直在挑战衙差们的忍受能力。

    “公堂之上,对本官不敬,也是要受惩的!”冯都尹听他一口一个冯胆子,如此明显地藐视公堂,很是不满意。

    因着待会儿要让冯都尹帮他做主,杨瓢也很自觉地顺从了下来:“还请冯青天冯老爷开始审理吧。”

    “长广校尉杨瓢,金雀告你以高额银贷的方式敛财,欺民霸产,可有此事?”冯都尹威吓道。

    杨瓢故作惊诧了一下

    ,露出一脸的无辜表情,扭头看向旁边跪着的女子,笑着大叫道:“都尹老爷,冤枉啊,我可从来没做这种事。”

    女子偏着脑袋看他,目光恨然。

    “来呀,带人证!”

    冯都尹的话刚落,衙差就又带了七个赌徒上来,正是和常乐一块儿打杨瓢的那些人。

    一一在堂上跪整齐了,冯都尹问过姓名家所,又问了他们有关高额银贷之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