怀王悠悠道:“成言,虽然这个人对你有些用,你得让她活着。但她也不是什么好人,你不必事事满足她,小心哪天她让你负责,让你娶了她。”

    “你瞎说什么呢?”常乐听自己的形象在被人抹黑,立马在柳成言之前气恼地怼回去,瞧柳成言一如既往笑的温和,并无半点异样,这才放下心。扭头就气呼呼地白了怀王一眼,“别成天在斋主面前说我的坏话。我对斋主就没什么歪心思,还指望着斋主有日能成仙帮我呢。”

    怀王明知,也就没继续跟她争辩,而是端起茶盏自顾自地喝起茶来。

    “不过,日后我若找夫家,定是要把斋主当标准的,得是愿意宠着我的,不像有的人,整日整日地欺负我!”常乐最后说得咬牙切齿,余光还扫了怀王一眼。

    怀王这回是真被气到了,生觉是遇见了狼心狗肺之人,之前对她的好都让狗给吃了:“本王哪里整日整日地欺负你?”

    “哪里没有?不说别的,就说有事儿没事儿地对我进行金钱压制,炫耀自己有钱嘲讽我没钱的,是不是你?”常乐一本正经地跟他争论起来,这架势要把之前受过的憋屈都讨回来。

    怀王闻听,疑惑地挑起眉头,支着脑袋无辜道:“这……不是事实吗?本王本就是有钱,你就是没钱,本王说实话,这算是欺负你?”

    “你!”

    常乐再次被他噎住,一口气没上来,感觉胸口疼得厉害。这回不光是脸了,浑身上下都疼,牙根儿来回地磨还是痒得厉害。索性把所有要说的话都憋回去,双手一捂脸,扭头不去看他。

    怀王顿时颇感愉悦,喝起茶来也觉得舒心非常。再一次肯定,他确实是没拿她当媳妇儿来处的,看着她就想欺负,她越气自己就越开心。平日里,他若是看见心仪的姑娘,定是不会欺负半点的。能欺负的,都是兄弟,比如柳成言。

    柳成言仍旧抱着看戏的心态,戏完了只管乐呵就行了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过了一两个时辰之后,突然有衙役来厅堂报告,说是都尹老爷要开堂审案了,请怀王他们过去。

    等到了前衙,正好听得衙役喊堂威。公堂前挂着灯笼,公堂内也摆着几个高脚油灯,上面罩着白纱灯笼

    罩。现在天色正黑,蜡烛也不比电灯,燃了许多,还是只烘托出了个昏沉压抑的环境来。

    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,常乐觉得这圭都衙门要比十三郡衙门有威严的多,瞧着也正规许多。

    冯都尹一身整整齐齐的官服官帽,威严肃然。从后面走上前来,步步沉稳,目光凌厉。往公堂上一坐,真当有扫平四方恶乱之浩然正气。

    “啪”!

    一声惊堂木响起,堂威立断。

    都尹道:

    “请怀王侧座旁听。”

    怀王含笑点头,走得堂上去,衙役及时摆好一张太师椅。柳成言就带着常乐站在堂外旁观。

    “带原告!”冯都尹声如洪钟。

    立马有衙差带了个女子过来。正好是从常乐右侧那边进,常乐好奇地眯着眼,仔细地把女子瞧了个清楚。

    女子看起来十分年轻,也就是二十来岁,白面绛唇,十分好看,特别是那双眼睛,顾盼之间就是一股子风流韵味儿。不知道是不是花楼去多了,常乐对这种眼神儿见识得多了,总觉得她这种风流姿态,不是出身正经行当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