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为道长当年趁势,带着全观上下办了一场七夕会。那一回也确实捞了不少钱,不为道长满心欢喜,一拍板,这七夕会算是成了玄灵观的特色节日项目。

    经过这么多年的演变,七夕会是越办越红火,越弄越盛大,收费的项目也越来越多,每年玄灵观都能靠这一次盛会赚上不少的钱。

    自然而然的,玄灵观也成了各大商贾抢破头皮也要争的宣传圣地。

    这些也都是后来了解的了。

    此刻的常乐,还在感慨自己经营起生意来还不如一个道观。

    正看的津津有味儿,一幅骏马图突然蹦到眼睛里。

    这灯上只有一匹骏马,别的啥都没有,显得有几分突兀。

    一般这样的画作,想必都是极厉害的,常乐不由得就多看了两眼,看完眉头就皱了起来。

    是她太不懂艺术,还是说这幅画是空降的?别说题材和别的画灯不是一个类型,就连画的水平也跟其他画师不在一个层次上,明显地糙的很。

    “这骏马,形是有几分,却也怪异,造型死板,也没有水墨画该追求的神似,我是看不出来半点神韵。说实话,这还没我模仿的《八骏图》好。”

    常乐想到之前小道说的,这里的画作绣图最差的也要八十两,就没憋住一股子的怨气,愣是将这幅画批的体无完肤。

    这样的画能卖到八十两,那她的画直接就是千金难求了。见过物价不对等的,没见过这么不对等。自从经历过当初的艰苦卖画过程,常乐现在最看不过眼的,就是物价不符。

    说完,常乐还问了小道一句:“这该不会是你们道观里谁画着玩的罢?”

    不问还没发现,小道的脸色早就变了。不等小道回话,周围已经唏嘘起来。

    “这可是当朝驸马的画作,此画如此惊为天人,将马的神情体态都给体现了出来,这哪儿来的丫头,居然这么大胆的乱说话?”

    常乐回首,周围看画灯的人都投以“你这么说,你死定了”的怜悯目光。常乐咽了咽口水,掏了掏耳朵,又问小道:“这是谁画的?”

    话刚落,常乐的左手又是一阵轻微的灼烫。常乐疼的一咧嘴,下意识地紧紧捂住左手,耳边却传来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。

    “当朝顺安公主的驸马,李成远。”

    常乐下意识寻找声源,面容的痛苦还未散尽。赫然看见个墨蓝色衣袍,头戴乌玉冠的男子,一双深褐色的眼眸清浅如秋水。可不就是之前在三清殿遇见的那个男子,他的上上签还在自己的袖袋里。

    只这一见,常乐已经忘记了手腕残留的灼烧感,只有满心的欢喜。

    天呐,这是什么神仙剧情?再次偶遇,这巧的不是一星半点罢?难不成冥冥之中,七夕来相会?

    那难怪。”常乐抿唇憋住自己的喜悦,揉着隐隐发疼的左手手腕,捂住在轻微颤动的白玉手镯,尽量保持矜持,道,“看来这幅画最有价值的地方,就是落款处的那个名字了。”

    在场又是一片哗然,暗道这个姑娘可真敢说!

    男子兀然轻笑,道:“你倒是有胆量说。”

    常乐含笑道:“他敢摆出来,我们这些看画的怎么就不能说说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