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走!”驸马听够了众人对常乐的奚落,心满意足地便领着众人离开。

    常乐瞧都不瞧一眼,松开了十里,转身走向任昀,从他手里拿过《八骏图》,憋着满腹委屈与不甘。任昀心疼地瞧着常乐,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的话,只知道这件事是一定要汇报给怀王的!

    “阿常,咱们别往心里去。”十里到常乐身边,将她的胳膊一搂,勉强笑着,想给常乐打打气,“那个驸马和冯老头儿明显是故意针对你的,就是嫉妒你画的好。”

    “画的好不好,我自己知道。”

    常乐垂头咬牙,语气也是有气无力的。紧了紧手里的画卷,隐约间还能听到画坊外来往人的嘲讽声,一声声都像刀子一样割着常乐的心口。

    她的绘画生涯,可以说是一直顺风顺水,如今的打击比之前卖不出去画还要深重,让她深深的怀疑自己。盯着手里的画轴,眼前浮现出自己画的《八骏图》的样子,越想越觉得不入眼。

    陡然间,常乐脑子里的一根弦绷断,整个人都有崩溃的意思。猛地将画轴塞回任昀怀里,无比气愤地咬牙,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。

    “关门!把这画拿去烧了!”

    “阿常!”十里瞧着常乐愤怒离开去后院儿的身影,担心不已,临追过去之前还不忘叮嘱任昀,“不能烧,你先存着!”

    “明白。”

    任昀不是无泽,会毫无理由地听常乐的命令。他知道这幅画花了常乐多少心血,自然不会轻易地付诸一炬。

    十里稍稍放心,提起裙子就追上常乐,刚到后院儿,就不见人影。只

    有无泽守在主屋的房门前。

    知道常乐是躲进了房间里,虽是担心却也无法可做。松开裙角,缓缓到了门口,听了会儿里面的动静儿,什么也听不到,十里发愁泄气,几步走到台阶前,一屁股坐了下去,也守在门口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常乐在天甲画坊后院呆了一天都没出来,十里、无泽还有任昀就在天甲画坊一直守着。

    夜间怀王从军营回到王府,听说了常乐的事情后便命人驱车到了天甲画坊。

    在经

    过前店的街巷口时,便看见几个穿着打扮像是来自不同人户的家丁,怀里都抱着几卷画轴,鬼鬼祟祟地进了巷子。

    因着奇怪,怀王便放多了注意,让马车暂时停下,让易云跟上去瞧瞧。

    这条街巷到了夜间,人流量便少了许多,几乎没什么人来往。那三五个人最后停在了天甲画坊门口,互相交流了两句,便将画卷往画坊门前一扔。下刻,便有人掏出火折子来,吹着了,将那一堆画卷给点燃。

    易云瞧见那堆画里有一两幅炭笔画气的不行,忍不住冲了过去,狠指他们大吼。

    “干什么的?”

    那几个家丁愣了一下。见着穿灰麻色常服的易云,隐约看见他身后有个黑影在往这边走,还以为是哪儿来的多管闲事的。其中一人踢了踢画卷,让它们烧的更快些,抬眼便是不屑。

    “这个天甲画坊卖的都是晦气画,我们拿过来烧了,顺便也替这个画坊去去晦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