怀王静静瞧他,面无波澜,又道:“你说说,你就检查一幅画,至于把她带到藏经阁?不把她带进去,不就什么事儿都没了?”

    “怀王说的是。可,这是师父吩咐的,说让贫道带常姑娘去藏经阁里放画。如果常姑娘想在藏经阁里多呆会儿的话,就让贫道陪着。”

    “哦?这是不为道长说的?”怀王目露怀疑,见着九潭道长点头,便将信将疑了,“那也是不为道长让你把常乐送到官府去的?”

    “那个……”九潭道长一张脸憋得通红,紧张地看向怀王,道,“那是贫道擅作主张了,当时师父正在炼丹,凤玉香炉又是极其贵重的东西,当时就只能反应过来,要把常姑娘送到官府。”

    怀王上前逼近半步,桃花眸促起,隐含威胁道:“你不知道,常乐是本王的人,是成言的贵人?”

    “这……”

    “本王听说,不为道长跟玄灵观下过一条命令,以后只要是玄灵观的人发现常乐有难,都要竭力保护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九潭道长心虚地转了转眼眸,脑袋垂了下去,“贫道只想着捉拿凶手,将这些事都给忘记了,还请怀王追究。”

    怀王说这些话,就不怕落人口实,说自己公然袒护罪犯。面对九潭道长的认错,怀王的眸光沉了沉,勾唇一笑。

    “你手上的伤,怎么来的?”

    九潭道长顿了下,疑惑抬头,摊开手看了看手指上的伤,道:“切药材之时,不小心切到手了。”

    怀王凝视了会儿,并不能发现什么明显的破绽,便假意信了他的话。

    “怀王,”九潭道长脑子猛地反应过来,拧眉道,“您可是在怀疑,是贫道打碎了凤玉香炉,转而栽赃给常姑娘?”

    怀王不语,与之对视,脸上虽然含着笑,眼睛里却是一片幽深,分明在告诉他,自己就是这么想的。但在九潭道长确信了这一点之后,怀王忽然冒出几声轻笑,用扇子打了打他的肩膀。

    “九潭你也太过敏感了,本王不过是随口问问。你忙,本王便先走了。”

    说罢,怀王转身往门口走去,九潭道长跟在后面相送。

    怀王出了炼丹房的地界儿,信步走了走,还是往藏经阁走去,不知道易昭那边有没有找到什么新线索。

    还没到藏经阁,怀王就碰上了易昭。

    易昭正在盘问鹤檀。

    易昭一脸严肃,俨然是审犯人的模样,鹤檀恭敬又谨慎,面对易昭完全不敢大声说话。

    怀王见状,忽觉易昭这般还有些逗趣,唇角一勾,悠步上前。他刚到,易昭和鹤檀的谈话已经结束。

    鹤檀将离,朝过来的怀王行礼。

    “怀王。”

    怀王点头表示了下,鹤檀便如释重负地匆忙离开。

    “怀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