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苑林宁愿吃一个哑巴亏,说:“解释权归我,那根本不算亲,懂吗?我就当你用嘴给我拔了个罐。”

    梁承松开牙关笑了,腹肌一收一缩牵动到伤口,疼得他步子一晃。乔苑林下意识走上来扶住他。

    他重心倾斜,说:“是第一次拔罐么?”

    乔苑林不爽道:“跟你有什么关系。”

    梁承又问:“那么多目击证人怎么办?”

    “反正都进局子了。”乔苑林说,“你这个漏网之鱼是谁的关系户,我看最该把你关进去。”

    他实在气不过,对恶势力仁慈就是对真善美的残忍。他松开手,抛下梁承自生自灭。

    乔苑林大步走了,和梁承渐渐拉开距离。

    他边走边想,自己带的凶器划自己一刀,大概就叫自食其果。但流血到现在,看来凝血功能不太好,或者伤口很深。

    他抬手擦汗,闻到指尖残留的血腥味。摸那一下真的很重么,万一梁承伤势恶化,他用不用负责任?

    怎么背后听不见一点脚步声,疼得走不了路?

    乔苑林胡思乱想地停下来,回过头。

    梁承在七八米外,苍白的脸上冒出阵阵冷汗,沿着鬓角向下流。

    路旁的灰墙上长着一大丛紫藤萝,乔苑林结束天人交战,走到墙角,顺垂的花枝在头顶洒下一片半圆形的紫色花伞。

    他叫道:“哎。”

    梁承说:“我不叫哎。”

    “那叫你什么?”乔苑林语气骄矜,“行,尊称你一声金牌打手。”

    梁承再笑真的会失血过多,问:“干什么?”

    乔苑林说:“你过来,挡住我。”

    梁承心道真是个麻烦精,乱扔零食、毛巾不会叠、球鞋没一日摆整齐,在家里乱造还不够,现在还要在街边撒尿。

    看在人有三急的份上,梁承走过去挡住乔苑林,他个子太高,一簇紫藤萝坠在了肩头。

    乔苑林怕吹海风,来的时候加了件牛仔外套。他解开扣子脱下,接着掀起了T恤的衣摆。

    露出的一截小腹白得反光,皮肤薄得透着纤细的静脉血管,他将T恤也脱下,上半身完全赤/裸/了。

    梁承来不及多想,迈近一步把乔苑林堵个严实,别开脸冲着路边。

    可余光躲不掉,他说:“脱衣服能预警一下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