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赶紧冲!”趁着朱砂还没散干净,葛壮连续搂了几火,这种时候连都顾不上更换,举着一阵猛扎,将扑到前面粽子拍碎了踹到地上,满地都是腐化的浓腥尸液,粘稠稠的墨绿色血浆铺满了一地,脚下滑不留手,我和葛壮都闭气往里面冲。

    粽子数量太多,已经把我们给围上了,陈芸就不停地撒糯米,把冲道我们面前的粽子逼退,队伍艰难地横冲直闯,在粽子大军中强行撕开了一条口子,可赶到峡谷深处一瞧,狭长石壁紧密相连,刀尖一样的陡峭山壁层层叠叠,洞口倒是不少,可全特么是山神老爷的屁股眼子,路不对!

    葛壮大喊,“后面的都别再往前冲了,前面根本没有墓穴,走,快回去!”陈芸还是四星,挤到前面打量,说胖子你看仔细了没有,大墓入口不可能是敞开的,观察一下石壁有没有问题。

    葛壮急得都骂娘了,说这个节骨眼上胖爷哪有功夫去检查?快特么退呀,粽子都过来了。

    我们已经冲进了峡谷,背后密密麻麻的一片,到处都是暴走的腐尸,想退出去也没这么容易,七个人组成的突击小分队被粽子家族包了饺子,放眼望过去全都是发光的眼睛,根本无路可退了。

    我和葛壮道了声苦也,革、命事业任重而道远,难道我司马南这么帅的一个棒小伙子,今天就得交待在这儿了?这是浪费我司马家族这么良好的遗传基因了。

    “往高处爬!”陈芸的一声大喊提醒了我们,我停下脚步,又将目光转向洞口边缘的一块大石头,那块大石头是干净的,并没有被腐尸占据。

    “好,”时间紧迫,我们根本顾不上想别的,我便领着葛壮率先爬上了那块石头。

    双脚还没站稳,我就连忙转身把手伸了下去,陈芸没有接我的手,而是助跑过来。一个纵跳,双手搭着石壁就蹿了上来。

    与此同时老钟和陆川他们也大吼着冲向了我们,我站在高处看得更远,放眼四顾,到处都是蹿动的腐烂人头,黑压压的一片后脑勺,腐尸浑身没有一块完好的皮,被朱砂腐蚀得穿孔,白森森的一片骨头。

    和粽子共舞,其乐无穷,那场面简直不可想象,蔚为壮观,我都忍不住想念诗了。

    一只黑漆漆的爪子从岩缝中递出来,打断了我的诗兴,这么近的距离折叠弩排不上用场,我将折叠怒别进了裤、裆,摸出了背后的工兵铲,照着腐尸脑门一铲子下去。

    开了刃的钢口比尖刀好使,这一铲子下去,腐尸颈椎给我的铲断了,钢口砸在石壁上,溅起了米粒大小的石块,腐尸给我挑下了石头,这时候我又发现脚脖子后面伸出一只手,死死拎着我的裤子往上爬,想都不想,举着工兵铲就往后砸!

    “我艹你大爷,看准了再动手!”耳边传来陆川的惊叫声,我挥着钢铲的胳膊一手,瞧见他吓得扭曲起来的五官,略一犹豫,还是伸手带了他一把。

    哥们也不是这么小气的人,生死关头唯有同舟共济才能渡过难关,这种时候闹内讧不是什么好决定,我抓着他的手腕将人拎上来,接着第二个爬上来的是老疤,以及科考队中的刘华(除了魏孟和陈芸,他是仅剩下来的考古工作者了。)

    这山谷中比较高的地方只有一处,大伙都挤在一块,石头站满了挤不下,葛壮还在下面使劲拱屁股,想要爬上来。

    我对着陈芸大喊,“往边上挪一挪!”接着蹲下身去接应葛壮,慌乱的他抓住我的手,我发力往上一提,却完全拽不动,正要抱怨这死胖子一身好肉太沉了,就看见葛壮拼了老命地在蹬腿,大喊小南瓜,赶紧用力拽我上去,我特娘的卵、蛋都快被扯没了!

    视线沿着葛壮后背往下延伸,我才发现他脚下却是被另外一只死尸的手给抓住了。

    几乎是眨眼的功夫,葛壮脚下伸出了更多的枯黑的手臂,与此同时,更多的腐尸也逐渐朝我们靠拢,几乎围成了一个圈子。

    葛壮转过,使劲砸那头腐尸的脑袋,这时候老钟也没用抢了——和腐尸拉近了距离,这么多人拥挤在一块,开枪容易误伤友军,子弹的穿透力不是开玩笑的,所以他只好把猎枪反背在身后,挥着柴刀劈砍一大片。

    老钟握着柴刀使劲砍在靠近自己的那些腐尸胳膊上,伴随着“咔擦”的脆响,腐尸的手腕应声断裂,可即便是断裂掉了,那些黑色的爪子还在死死抓着他的脚踝!

    两个人在上面,拼死和腐尸展开搏斗,我则趴在了石头上,一只手死死的扣着石头上的边棱角,伸手去抓老钟(老钟比较轻,我想先把他弄上来,在一块拽葛壮),可伸到一半的手还没来得及触及老钟的衣服,同时就有几只腐尸从石壁爬过来,抱着他的大腿使劲往下拽。

    “卧槽,腐尸在抓我的屁股!”那边的葛壮也绷不住了,惊呼大喊着,双手挥来挥去。

    这两人遭遇都差不多,给一片黑压压的烂手给拽着,疯狂朝下面拖拽,而在两人屁股后头,则跟随着一大片蹿动的狰狞人头,獠牙磨成了锯片,一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似地往上蹿,兴冲冲地等待今晚加餐。

    “马勒戈壁的别叫,胖子你先上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