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说到这里,案子一下子进入僵局。

    但谢吉祥却并不灰心,不过短短一上午时光,他们已经知道阮家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,剩下的,也不过就是需要根据这些线索,慢慢摸索出一个真相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,赵和泽重新回到明堂。

    就在刚刚苏红枣说话时,他已经查看过西侧房,现在回来,却是说:“回禀大人,都已搜查过,并未有何异常。”

    赵瑞点点头,他利落起身,对苏红枣道:“苏夫人,阮大的死还未曾有定论,你现在是无法出城的,家中也会有校尉值守,还望你理解。”

    苏红枣自然也没什么好说的。

    阮大死了,她也只剩这一套宅子,便是想走,又能走到哪里?又还有什么趣味?

    苏红枣木木地点点头,表示自己明白了。

    赵瑞行至谢吉祥身边,示意她起身,邢九年已经使唤着殷小六去搬阮大的尸体,现在明堂中只有他们三人。

    赵瑞跟谢吉祥行至门口,突然顿住脚步,他回头看向苏红枣,低沉的嗓音响起:“苏夫人,一直忘记告诉你。”

    苏红枣抬起头,愣愣看着他,赵瑞一瞬不瞬盯着她的眼眸:“阮大的妻子阮林氏,今晨被发现了意外身故。”

    苏红枣那双总是含着水雾的眼眸,一下子睁大,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赵瑞,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。

    她所期盼的,也最不愿意接受的事,这短暂片刻,都叫她经历到了。

    苏红枣都有些结巴了:“她死了?她怎么可能死了?是不是害了夫君她畏罪自杀?”

    听到这话,赵瑞的目光从她脸上已移开,低头看向谢吉祥。

    谢吉祥坚定地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害死林福姐的,一定不是她,即便她有动机,但阮大已经答应跟她远走高飞,她还有幸福日子可盼,自然不会动手。

    两人并肩而出,也不去管身后苏红枣如何嘶吼,终是没有回头。

    待上了马车,赵瑞便对谢吉祥道:“我这就派人去接阮家姐弟去义房认人,邢大人对刚才的检验有另外的结论,你们可以先讨论。”

    谢吉祥有些纳罕,她看向总是睡不醒的刑仵作,就见他依旧耷拉着三角眼,对她笑了笑:“丫头,以后学着点。”

    谢吉祥颇为受教。

    邢九年很喜欢教导徒弟,他身边出去的一二等仵作遍布大齐,如今只留了年纪最小的关门弟子在身边,估摸着待到他知天命时,这个小徒弟又可以成为大理寺新的一等仵作。

    对于好苗子,好老师总是忍不住悉心教导。

    随着马车咕噜噜重新滚动起来,邢九年低哑的嗓音也响起:“刚刚我对赵大人禀报的时候,左手打了个手势,大人应当看明白了。”

    他对着谢吉祥比了比,谢吉祥点头:“好,我记住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