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的孩子活着又怎么样，就因为是你生的孩子，他天生就跟别人不一样，你想没想过他以后在同龄人当中怎么被排挤，别人问他的父亲是谁他怎么回答，他知道自己妈妈是个婊子怎么接受这个事实，你都没想过吧，你就光顾着脱裤子不带套爽了，为什么围着你的男人只想着床上那点事，你看看你自己脑子里除了跟男人上床还有什么。我让你的孩子提前结束这种痛苦，你该感激我，不用太久，几年之后你被抛弃了流落街头的时候，你就知道我说的话句句都是道理。”
他以为自己达成了最后一击，潇洒地转身准备上车离开，段馥看着他的背影，突然道:“不是所有小孩都像你这么可怜。”
宿玄应该是很想找句话回击他的，他手甚至伸进了衣服里，段馥知道，他是想掏枪。但是回击也意味着他被这句话戳到了脊梁骨，这是他不想承认的。砰的一声车门关了，段馥冷眼看着他开走，眼睛恨不得钻进车轮底下——有那么一瞬间他确实是想要直接被车撞死，好过要继续面对冰冷的现实。
“你回去得好好休息，不能再着凉了，不然以后很麻烦。”孟鹤尽量挑不刺痛他的话去说，“想出门得等至少一个月之后，到时候天气也转暖了，我们可以去踏青......”
“你说。”段馥问，“那孩子如果活下来会是什么样？”
“其实我也知道我没能力好好养，如果真想让他衣食无忧，还是得求段修雅，以前我也觉得好丢脸啊，说好了不欠他的还要回来求他。但是孩子被吊在我旁边的时候，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，丢脸就丢脸，能让他不要走我的老路，我什么都能丢。”
“但是他能不能懂呢，如果有一天他发现我是这么个不值钱的货色，他会不会也跟宿玄一样，恨不得我去死——”
孟鹤刚想打断，就被他堵了回去：“没关系了，都没关系了。他怎么想是他的事，我愿意这么做是我的选择，我是不会后悔的，不管结果怎么样。可是——”
“......可是他没活下来，我还没来得及做选择他就没了......我刚把他生下来的时候还在想，太累了，我想睡一会儿，等我醒了我要亲亲他......”
他感觉自己被孟鹤温柔地圈起来了，眼泪都埋在了衣服里。胸口那股隐忍的空气再度凝集，冰冷冷地涨开每一寸血脉，喉咙里难以抑制的悲鸣是唯一的出口。他不是感觉不到抱着自己的男人是爱他的，只是胸口冰冷的气团把他整个人包裹在严寒之中，纵使阳光炽烈也难冲破黑压压的云层，他有时想叫喊着让孟鹤抱他更紧一点，更用力一点，让他感觉不会那么冷，有时又陷入无望的麻木中，想要推开对方说算了，没有用的，最后还是木桩一样坐在原位，没有给这个拥抱任何的回应。
他突然失去了一切把心交出去的冲动，太冷太冷了，他还要留着一点热度给自己取暖，没力气去温暖别的人。
宿玄走之前带走了凌北被砍下来的手，再没可能接回去了，他说的“留下来”就是这个意思。段修雅去看望的时候，承诺给他安装义肢，复健之类的医疗费用也会由他来承担，终身雇佣。这差不多就是供养凌北一辈子，作为他替段馥牺牲的补偿。对此凌北没说好，也没说不好，他还需要一段时间去接受自己终身残疾的事实。
“为什么站出来替段馥？”
这个问题段修雅一直没敢问，是凌北几个月后主动说出来的。他站在夕阳辉映的病房窗前，自言自语地问了句：“为什么愿意替段馥？”
“你说什么？”
“段总应该一直想问我。”他说，“如果我不站出来，那两个傻小子也会出来，再不济，您会这么做。”
段修雅第一反应是否定：“你别给我戴高帽，段馥不值得我这么做。”
凌北也没反驳他：“不管韩蛰和孟鹤再怎么不成气候，以后愿意真心对段馥好的只有他们，他们两个不能出事，不然段馥也会伤心。”
“如果您出了什么事，段馥最后的依靠也没有了。”
段修雅沉默片刻：“你觉得你这么做，他会感激你吗，他连这事儿都还不知道，我一直瞒着。”
“不让他知道也好，我替他做这些也没打算让他知道。”
“那你图什么？”
“大概是习惯了。”凌北靠着枕头看天花板，“总有个人得出来做这些事。”
做王牌艺人的经纪没有想象中光鲜亮丽，要负责安排安保，档期，剧本，甚至日常琐事，大到走什么路线风格，小到事后洗澡穿衣，都是他的工作。段馥身份特殊，很多事不好假手旁人，只能由他包办。这个王牌艺人的一半由段修雅培养，比如身段，脸蛋和床上的表现，但是剩下最重要的一半则需要凌北来完成。
这孩子一开始跟很多艺人一样，拍自慰戏试水，几次后反响很好，但是让他跟别人上床表现就一般。凌北想了个很好的主意——当然现在看来蠢到极点——就是先让段馥拍自慰，然后佯装结束，趁他休息的时候自己上前强奸了他。
他以为自己达成了最后一击，潇洒地转身准备上车离开，段馥看着他的背影，突然道:“不是所有小孩都像你这么可怜。”
宿玄应该是很想找句话回击他的，他手甚至伸进了衣服里，段馥知道，他是想掏枪。但是回击也意味着他被这句话戳到了脊梁骨，这是他不想承认的。砰的一声车门关了，段馥冷眼看着他开走，眼睛恨不得钻进车轮底下——有那么一瞬间他确实是想要直接被车撞死，好过要继续面对冰冷的现实。
“你回去得好好休息，不能再着凉了，不然以后很麻烦。”孟鹤尽量挑不刺痛他的话去说，“想出门得等至少一个月之后，到时候天气也转暖了，我们可以去踏青......”
“你说。”段馥问，“那孩子如果活下来会是什么样？”
“其实我也知道我没能力好好养，如果真想让他衣食无忧，还是得求段修雅，以前我也觉得好丢脸啊，说好了不欠他的还要回来求他。但是孩子被吊在我旁边的时候，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，丢脸就丢脸，能让他不要走我的老路，我什么都能丢。”
“但是他能不能懂呢，如果有一天他发现我是这么个不值钱的货色，他会不会也跟宿玄一样，恨不得我去死——”
孟鹤刚想打断，就被他堵了回去：“没关系了，都没关系了。他怎么想是他的事，我愿意这么做是我的选择，我是不会后悔的，不管结果怎么样。可是——”
“......可是他没活下来，我还没来得及做选择他就没了......我刚把他生下来的时候还在想，太累了，我想睡一会儿，等我醒了我要亲亲他......”
他感觉自己被孟鹤温柔地圈起来了，眼泪都埋在了衣服里。胸口那股隐忍的空气再度凝集，冰冷冷地涨开每一寸血脉，喉咙里难以抑制的悲鸣是唯一的出口。他不是感觉不到抱着自己的男人是爱他的，只是胸口冰冷的气团把他整个人包裹在严寒之中，纵使阳光炽烈也难冲破黑压压的云层，他有时想叫喊着让孟鹤抱他更紧一点，更用力一点，让他感觉不会那么冷，有时又陷入无望的麻木中，想要推开对方说算了，没有用的，最后还是木桩一样坐在原位，没有给这个拥抱任何的回应。
他突然失去了一切把心交出去的冲动，太冷太冷了，他还要留着一点热度给自己取暖，没力气去温暖别的人。
宿玄走之前带走了凌北被砍下来的手，再没可能接回去了，他说的“留下来”就是这个意思。段修雅去看望的时候，承诺给他安装义肢，复健之类的医疗费用也会由他来承担，终身雇佣。这差不多就是供养凌北一辈子，作为他替段馥牺牲的补偿。对此凌北没说好，也没说不好，他还需要一段时间去接受自己终身残疾的事实。
“为什么站出来替段馥？”
这个问题段修雅一直没敢问，是凌北几个月后主动说出来的。他站在夕阳辉映的病房窗前，自言自语地问了句：“为什么愿意替段馥？”
“你说什么？”
“段总应该一直想问我。”他说，“如果我不站出来，那两个傻小子也会出来，再不济，您会这么做。”
段修雅第一反应是否定：“你别给我戴高帽，段馥不值得我这么做。”
凌北也没反驳他：“不管韩蛰和孟鹤再怎么不成气候，以后愿意真心对段馥好的只有他们，他们两个不能出事，不然段馥也会伤心。”
“如果您出了什么事，段馥最后的依靠也没有了。”
段修雅沉默片刻：“你觉得你这么做，他会感激你吗，他连这事儿都还不知道，我一直瞒着。”
“不让他知道也好，我替他做这些也没打算让他知道。”
“那你图什么？”
“大概是习惯了。”凌北靠着枕头看天花板，“总有个人得出来做这些事。”
做王牌艺人的经纪没有想象中光鲜亮丽，要负责安排安保，档期，剧本，甚至日常琐事，大到走什么路线风格，小到事后洗澡穿衣，都是他的工作。段馥身份特殊，很多事不好假手旁人，只能由他包办。这个王牌艺人的一半由段修雅培养，比如身段，脸蛋和床上的表现，但是剩下最重要的一半则需要凌北来完成。
这孩子一开始跟很多艺人一样，拍自慰戏试水，几次后反响很好，但是让他跟别人上床表现就一般。凌北想了个很好的主意——当然现在看来蠢到极点——就是先让段馥拍自慰，然后佯装结束，趁他休息的时候自己上前强奸了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