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呐,难得糊涂,越是精明,越会陷入自我幻想的怪圈里,在无限接近事情的本质时,又潜心的不愿去捅破那张薄纸,下意识的逃避,心情的复杂以及与现实间的尖锐矛盾,会随着内心的彷徨,不断的积压,直至被第三方捅破的那一刻,才真正的发现,原來逃避,只是因为自己沒勇气面对。

    该來的,还是要來。

    当帕克那充满‘渴望’的眼神,望向近在咫尺的肖胜时,后者洒脱得把指尖的烟蒂弹了出去,未灭的烟蒂,划出了一道美丽的弧线,犹如流星般短暂,。

    长出一口气,烟气顺着肖胜的嘴角和鼻孔,往外散开,单手搭在栅栏上的肖胜,望向烟蒂消失殆尽的地方,背朝帕克的肖胜,喃喃道:

    “其实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,你也推测到了种种的可能,单就地位和威望而言,你帕克算得上末世卡门除了老威廉,最具有号召力的一人,放你走,无非是放长线钓大鱼,因为只有你,有这个能力,把那些‘金盆洗手’的老人,再请出山。

    教廷也怕,特别是在得势之后,他们更怕这來之不易的利益,被人瓜分,更怵怕这些老人的号召力以及对时局的掌控力,事实上,如今的北区,之所以这般混乱,有我的功劳,但少了这些老人们的推波助澜,绝对达不到这个效果,这就是他们的底蕴。

    所以你得活着,活着把他们集中在一起,顺道把老威廉被抓的消息,告诉他们,然后,再利用老威廉牵制,甚至抹杀他们。

    你的作用就如同一根枢纽般,起到了承上启下的作用,你的一举一动,一言一行,每一次的重大措施,始终都摆脱不了‘亲人’的存在,这条线很长,也很深。”

    虽然肖胜沒有直言不讳的捅破这张薄纸,但却已经间接的告诉了帕克事实真相,当得知这一切正是自己所逃避的事实时,有气无力的帕克,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,以抑制内心情绪的激进。

    “对于人这种生物來讲,也许你可以算计这个,提防那个,但你绝不会对自己最亲近的人设防,人之常情,谁都改变不了,这也就解释了,为什么老威廉会突然被对方生擒,而他的眼神中,为什么充斥着那么多复杂的情绪在里面。

    红拂,原名,,,丹妮*威廉,正是华美失散多年的亲妹妹,老威廉的亲闺女,当年的那场大火,沒有吞沒她那幼小的生命,只是eo为了激化末世卡门与教廷之间的关系,导演的一场阴谋罢了,如若只是这么简单就好了,,而这一切只是他大布局的第一步棋。”

    就在肖胜刚说完这话之际,突然开口的帕克,声线极为冷峻,表情木然,看似呆滞,但肖胜知晓,这是他刻意在压制着自己的情绪。

    “义父他知道这事吗。”听到这话的肖胜,透过路灯,望向天空飘落下來的蒙蒙细雨,抿了抿嘴角,轻声道:

    “知道,不过是近期才知道的,毕竟以前的末世卡门,在发展路线上,已经搏逆了我们的初衷,特别是在与eo合作后,更是沦为了他们的刽子手,我们一方面希望,eo和末世卡门继续压制教廷在欧的发展,另一方面,又不希望一家做大。

    中庸之道,算不上君子之道,但实为真小人之道,这件事知晓的人,两只手绝对能数得过來,按理说,老威廉应该有所准备,竟然你都不知晓,这不禁让我想得很远。”

    “你的意思是。”转过身的肖胜,目光坚毅的望着对面的帕克,一字一句的回答道:

    “局中局,他即便知道红拂就是丹妮,可他不知晓他的女儿现在在哪,我从约翰给予我的一些资料上來分析,你们一周前受阻的行车路线,貌似是有人刻意安排的。

    我坚信一点,在摩纳哥,在欧洲,哪怕末世卡门势微,能改变老威廉思想的,唯有他本人,别人做不到,而据我判断,你们的行程是老威廉,有意透露给威尔森的。

    这么跟你说吧,在我眼里威尔森只能算是投机取巧的狗熊,耍点小聪明可以,但若说大智慧,他跟岳父差远了,所以,岳父怎么可能又让他知晓你们的真正路线呢。

    调开约翰,有警车庇护,临时改道等等这一系列因素,在我看來,都是老岳父的一手策划,目的,就是让你走,当然,也有教廷的刻意放行,我查了你的伤,看似很严重,但只要静心疗养,最多一周你就能恢复八成实力,但按照教廷的意思,你最少要半年以上的休整期。

    其实,现在你的之所以表现的这般脆弱,潜心來讲,正是因为你看中了对方的这一点,并且开始怀疑身边的人了。

    还有,你今天回來的时候,身上有血味,很腥却夹杂了古龙香水的味道,你斩断了,所有知晓你现在所处位置的‘信息’,其目的,就是想求证你的这个怀疑,对吗。”

    帕克沉默,有默认也有对肖胜这一番分析的深思,如果真的如同他所推断的那样话,自家义父,肯定会给予自己多方面提示。

    “她是红拂或是华美,真的不重要,重要的是,她是我们的亲人,我能从她的眼神中,看到她那颗动摇的内心,也许受到了某种牵制,才会让她如此纠结。

    这些都不重要,更为重要的是,她能给我们带來足够的筹码,与教廷摊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