弹头的这一跤,摔的着实结实,脊背充分与地面大范围接触,那种闷重的声响,犹如捂着被子所放的闷屁般,声调不高,但胜在‘源远流长’,接踵而至的惨叫声,更能用惨绝人寰來形容,就连里屋学术交流的斥候和龙玖,以及后花园促膝长谈的帕克和约翰,都闻声窜了进來。

    捂着半张脸的肖胜,不忍紧盯着卧地起不來的弹头,红拂的身份,暂时还未向两人挑明,这‘乌龙’闹得,估摸着以后弹头看见她都该有阴影了。

    “我喊你一声嫂子,我容易吗。”被红拂反手擒拿按在地上的弹头,痛苦不堪的求饶道,而不知所以然的斥候,半张开嘴角,深咽一口吐沫后轻声嘀咕道:

    “嫂子,什么时候这般生猛且不近人情了,这是要往死里弄的节奏啊。”就在斥候嘀咕这话之际,手提着锅铲的肖胜,笑容尴尬的凑到了红拂身边,低声附耳嘀咕了几句后,这妮子才松开了弹头的手臂。

    瞥了一眼围集在客厅的众人,最后把目光停滞在肖胜身上的红拂,声线冷峻的对其说道:

    “这里的都能信。”

    “沒一个是外人。”弯腰把弹头搀扶起來的肖胜,笑容依旧的回答道。

    “上面给我联系了,再次向我确定你们现在的位置。”说完这话,红拂头也不回的折回了自己的房间,听得是云里雾里的弹头,双眸眨巴眨巴的盯着身边的肖胜,半天才憋了一句:

    “嫂子大姨妈來了,她咋这么生猛啊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再重申一遍,这里的关系相当复杂,每个人都不是你能招惹的,饭后开个碰头会,阐明一下利害关系,在这期间,你唯一能做的事情,就是莫装逼。”说完肖胜拍了拍弹头的肩膀,后者委屈的瞥了肖胜一眼,再把目光投向偷乐的斥候,扬起了拳头,后者不与他一般见识,直接跟龙玖又返回了那台老威廉留下的医疗器具前。

    也许是肖胜的这一番话起了作用,亦或者午餐的时候有红拂坐镇,忒显老实的弹头,近乎一言不发,要么吃饭,要么喝酒……倒是斥候这厮,一直低头与龙玖窃窃私语,当然所探讨的也是设备上的一些问題,可这亲昵样落在约翰眼里,他看着也不舒服啊。

    “我说斥候,你吃饱了沒。”直至听到自家班长这善意的搅合后,斥候才恍然大悟自个算是犯了小年轻相恋但又未捅破时的大忌了,先是举杯跟约翰走了一个,随后一本正经的对其说道:

    “约翰,兄弟我真有媳妇,别误会啊,,我虽然吃的壮实,但也搁不住你的一枪。”

    “噗……”扭过身把原本喝下去的酒水,全都吐出來的约翰,再回头时,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红润。

    “我.靠,真的假的,小舅子你既然会脸红,你不会醉翁之意不在酒,看上斥候了吧。”经肖胜这么一捣鼓,顿时饭桌上响起了众人的哄笑声,倒是红拂仅仅是浅笑几下,又迅速收了回去。

    被人搁在架在上烘烤的约翰,很是不自在的不知该说些什么,而作为另外一个当事人的龙玖,豪爽的举起酒杯,准备给肖胜走一个。

    “跟哥喝酒,什么时候我都奉陪,但在喝这杯之前,有些话我不吐不快,当然咯,你要听的进去更好,听不进去就到我酒后失言了。”

    “矫情……”愤愤不平的蛋蛋,半天憋出这么一个屁來,扭头看了他一眼的肖胜,深深把对方的劣迹记在了心里,也正是这一眼,让弹头意识到玩大发了。

    “相貌是一个女人的外衣,时间久了总会褪色,个性是一个女人的骨头,历经岁月分外清晰,女人因‘独特’而美丽,避免雷同的最好办法,是找到你的个性美,如此,才能长成他心口永远的一颗朱砂痣。

    简单的來说吧,你不需要刻意的压低自己的声线,來掩盖自己的爽朗,龙玖就是龙玖,变了味,约翰就不一定喜欢了,你更不需要做作的追求淑女套路,夹着腿坐,真难受,自然一点的,哪次吃饭,我看你们俩心有灵犀一点通似得,故意约束着自己的一言一行,我都替你们感到难受,咱能正常点不,你们俩说,咱们能正常点不。

    來一同陪我喝下这杯酒,有什么话当着大伙的面说清楚,什么藏着掖着,我看着都來火,多大的事啊,不就是谈个恋爱,结个婚,以后要个孩子吗,你说在座的,谁沒这个本事啊。”边说,肖胜边伸手指了一圈,当指尖落到红拂那里时候,迅速的跳了过去,他心里也怵着呢。

    肖胜这话刚说完,率先站起身的龙玖,‘气急败坏’的瞪了肖胜一眼,又瞥了一眼坐在对面不知所措的约翰,绕过桌子‘噔噔’的往自己房间窜去。

    霎时间,整顿午餐也因龙玖的离席,变了味道。

    “我要是你,这个时候一定追过去,大胆的对她说出心里话,然后,不顾一切的强吻下去,直至海枯石烂,天崩地裂,依这妮子的性子,你最多只挨一巴掌,多挨一巴掌,都算我欠你的。”单臂戳着身边的约翰,在背后使劲的肖胜,一步步教唆着约翰走向犯罪。

    而这厮,在这个时候,也表现出了应有的男子气概,‘噌’的一声站起了声,转身向里屋追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