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辆在英算不上普通,但极为常见的‘美洲豹’轿车驶入英伦某大学后门,因为西里尔的长相,颇为慎人,继而在路途上行车大都由托雷自己完成,这个点正值大学关门之际,但当托雷隔着车窗递给门外一张‘通行证’时,后者迅速的为其打开校门。

    轿车直抵学校的实验室,在这类高等学校内,从不乏一些高科技生物产品的安全存放地,途中托雷已经给一人打了一通电话,至于给谁,这么多年來很少过问的西里尔,保持着一贯的作风,这也是西里尔最为喜欢他的一方面,不该问的不问,不该听的他也从听不见。

    ‘父子’两人默契了这么多年,也都知根知底,继而对于托雷來讲,他可以不信任任何人,但绝不会不信任他这个一手培养出來的‘义子’。

    所以在下车之际,今晚遭受太多打击的托雷,并沒有避讳西里尔的把他带在身边,亦如以往相同,出门时戴着硕大墨镜的西里尔,遮住了自己大半张脸,早就守在门口的那位老人,仅仅是瞥了托雷身后西里尔一眼,便领着两人朝着实验室内的冷藏室走去。

    从其着装打扮以及两人谈话中西里尔不难发现,这位老人应该是这所大学的化学系教授,顺着幽暗的走廊,走到存放各种高危药剂的冷库前,在老人掏钥匙之际,不禁停滞了少许,目光投向了身边的托雷,后者看了对方一眼,随后对着身后的西里尔说道:

    “给他十万。”肩膀上背着黑色单包的西里尔沒有犹豫的拉开黑包,在递给这位老人十叠欧元后,后者还用手逐叠检查了一番,随后才满意的打开了冷库。

    寒气逼人,紧随老人的脚步在走到冷库中间保险箱前后,后者熟练的按动了秘密,把里面的包装好后的药剂取了出來。

    “都在这里了,我用的包装盒是目前最为先进的,绝不会出现泄漏现象,你看十万……”并沒有搭理老人的托雷打开检查了一番,在确定无误后,扭头望向对方,微笑的说道:

    “十万,我们说好的价码,一切都要按规矩來。”

    “可现在不苟同于往日,不是吗托雷先生……”当对方直呼出托雷的真名后,后者的笑容更加的灿烂,不等他出手站在其身前的西里尔,瞬间动了起來,当这位还手提着十万现钞的老教授,准备再敲诈托雷一笔时,他的表情永远凝固在死前的那一刻。

    收起欧元,直接把老人塞进了冷库保险箱内,关上闸门的西里尔表情极为淡然的随着托雷往车厢折去。

    两人一前一后,托雷着装有药剂的‘保温盒’,而西里尔则背着装有两人证件和现金的黑色背包。

    从來到离开,两人不过耗时半个小时,在轿车驶出校园之际,天色已经破晓,蒙蒙亮的天,能让开车的托雷,依稀看清周围的建筑物,多有些不舍,但又无可奈何的朝着远方驶去。

    在此途中,西里尔连接两个电话,其中一通则是托雷在阿尔及利亚‘义子’的电话,说是‘义子’,唯有西里尔最清楚,这个帮助托雷暗地里经营阿尔及利亚产业的,则是托雷的亲生儿子。

    “西里尔,为了忙活这事,你也累了一宿了,休息一会,还要很久才能抵达西班牙呢。”面对托雷的真情流露,西里尔并沒有拒绝的微微点了点头,当其依靠在后排,紧闭上双眼之际,透过前车镜把这一切尽收眼底的托雷,露出了慈祥的笑容。

    “孩子啊,你也唯有在我面前,如此的放心了。”就在托雷内心嘀咕完这句话之际,前方岔口处突然一辆疾驰的货车挡住了轿车行驶的路线,紧急刹车的托雷,刚把车速减下來,后面一辆城内出租车,猛然的撞了上來的。

    不仅如此,与这辆美洲豹并排而行的清洁车,一个侧方向打转,逼得托雷不禁把车身朝着路边的栅栏撞去,这一突如其來的变故,亦使得他们‘父子’两人不禁惊愕不已。

    “怎么回事。”在托雷惊愕的说出这番话时,西里尔已经一脚跺开了极度扭曲的车门了,此时已经容不得他们两人再去啰嗦什么,三面夹击,唯有从栅栏窜出去,还有一线机会。

    两人都称得上一等一的高手,脚下的步调更不慢,在一头扎进的旁边紧连公园的绿化带后,背着黑包的托雷,轻声对托雷说道:

    “义父,我们分头走,我把他们引开,你想方设法的抵达西班牙,胡梅尔斯已经从阿尔及利亚赶至西班牙接您了,到了那里就不会有事。”不等托雷说什么,把黑包扔给对方的西里尔,扭过头直接朝着显而易见的地方窜去,留给了托雷一个矫健的背影。

    作为一名不折不扣的枭雄,托雷绝不会被感情所左右,现在也不是他多愁善感的时候,绝不能辜负西里尔的一片苦心,猛然朝着公园腹地窜去的托雷,准备先找个地方躲躲风头,一旦风头过了,再想方设法赶往西班牙。

    绿色的草坪,遍布整个公园的红花七叶树,在破相的曙光下,显得那般生机盎然,这是托雷最喜欢的观赏树,也是整个欧洲最为常见的树种,托雷曾向多人坦言道,如果自己真的退休的话,一定在自己的院内,种上几颗这样的观赏树。

    跑着,跑着托雷停下脚步,均匀着自己的呼吸,目光紧盯着那站在红花七叶树下面的身影,熟悉且有陌生,踩在草坪上的双脚,被露水沾染,咧开嘴角的托雷,笑的是那般的苦涩和不甘。

    放下了黑包和提在手上的金属保温盒,此时,那道朦胧的黑影,已经漫步至他的面前。

    “托雷啊,我记得你曾跟我说过,‘退休’了一定要把自己的庭院布置的像个公园,有花有草,必须有红花七叶树,几年前,我就劝你和我一起在长老团养老,可你的性子,依旧这般执拗,如果当初听我的,也许……就沒有今天了。”挡在托雷前面的,不是旁人正是教廷长老团的二号头目阿尔贝托,也曾是托雷的‘战友’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