‘唰……’被肖胜别在腰间的9000,顺势当众拔了出來,这一幕着实让黑木下弘的数名保镖紧张不已,纷纷摸向腰间,而与此同时,玛雅酒吧的众黑龙会成员们,也丝毫不含糊的如影随形。

    ‘咕噜……’瞪大眼眸的黑木下弘沒有传说中的硬骨气,特别是面对凶神恶煞的肖胜时,心底仅有的那份硬气,也在一点点流逝。

    ‘咔咔……’9000脱膛的声音,在此时异常的刺耳,子弹随着出弹膛‘叮当’一声,掉落在了玻璃质地的圆桌上。

    微微弯身的肖胜,用他那粗糙的大手,把子弹扶直并摆在了黑木下弘的面前,目光微微上挑,身子还保持着摆子弹的姿势。

    “你猜我敢不敢把这颗子弹,镶嵌在你的眉心处,我愿意赌,你敢吗。”不大的声响,如同春雷乍然而起,此时此刻,在场的人无比屏住呼吸,头皮发麻的同时鸡皮疙瘩往外‘噌噌’的窜着。

    谁也不敢开口,生怕搏逆了这尊煞神,自肖胜出狱以來,貌似还真沒有‘食言’过,更很难把他与‘心慈手软’联系在一起。

    “冢本大郎,你不要太嚣张。”打破这份凝固的是自诩有点家底的川下英和。

    听到他这番话,始终沒有扭头看他一眼的肖大官人,微微咧开了嘴角,笑容是那般狰狞且让人毛骨悚然。

    “你敢吗。”当肖胜第二次询问对方这三个字时,哪怕是在恒温的酒吧里,冷汗依旧布满在黑木下弘的额头,他不敢,他真的不敢……

    “算你狠……”

    放下这句狠话的黑木下弘,起身就有准备离开的意思,而此时猛然站直身子的肖胜,用极其冷冽的声音撕裂的低吼道:“我让你走了吗。”

    ‘啪啪……’数十支枪,不约而同的对准了黑木下弘以及他的保镖,后排來此消费的年轻男女们,纷纷捂住嘴角不敢吭声,瞪大了眼眸,不敢多喘一口气。

    “把鞋脱掉……”肖胜的声音再次响起,黑木下弘怔在那里许久沒有下一个动作。

    “老子让你把鞋脱掉……砰……哗啦啦……”一脚踹碎玻璃质地茶几的肖大官人,硬生生的踩在了玻璃渣上,四溅的渣滓散落在地上,伴随着这一声重响,原本稳坐钓鱼台的川下英和脸色苍白的站起了身,单手挡在脸前,一脸惊恐之色。

    曾在歌舞伎町嚣张一时的黑木下弘,如今‘温顺’的像条小狗,特别是当肖胜从玻璃废墟内找出那颗脱膛的子弹,并重新装进弹夹之际,肖胜刚刚的那番话瞬间回荡在耳边。

    ‘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’,本着这个思想的黑木下弘,只得褪去了自己那价值不菲的皮鞋,这个动作慢条斯理,这个动作夹杂着一百个不情愿。

    “你如此拖延时间是在等待着你爹吗,你觉得在玛雅酒吧,还有我做不出來的事情,把袜子也脱了。”霎时间,肖胜的一句话抹杀了黑木下弘最后的希望。

    想哭,这是黑木下弘最根本的情绪宣泄,可作为黑手党在岛代言人的儿子,他得忍着,他必须也得忍着,但脸上那‘憋屈’的表情,却显得异常刺眼。

    “你可以走了,拎着你的鞋和袜子……”顿时间,众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,满地的玻璃渣,赤脚走过,这岂不是要让黑木下弘半个月无法下床。

    咧开身子的肖胜,为黑木下弘留下了一条前往门口的道路,而他的那几名保镖,纷纷有所异动,然而今天犯狠的肖大官人,原地起跳就是一记侧躺,只听‘轰隆隆……’那名刚有所异动的保镖,如同出膛的子弹般砸在了另一张台面上。

    这一幕更让黑木下弘心底仅有的那份‘自尊心’彻底崩溃。

    ‘咔嚓……’当白皙的脚底踩在玻璃渣上时,那钻心的疼痛随之而來,溢出來的鲜血,伴随着他的每一步前行,留在地面,与此同时,撕心裂肺的疼痛声久久回荡在众人耳边。

    十米,如同地狱般的十米,待到额头上布满痛汗,脸色苍白的黑木下弘度过这十米时,早已在前方等待他的狗腿子,一把抱住了他。

    “少主,少主你挺住,我这就带你去医院。”原本‘护主心切’的一句话,现如今落在旁人耳中是那般滑稽,不知是谁开头笑出了口,霎时间整个玛雅酒吧哄堂大笑,而唯有川下英和此时此刻笑不出來。

    不再去理会狼狈离开的黑木下弘,当扭头的肖胜把目光投向川下英和时,无论是黑龙会的人,还是在场的众人,都在等待着眼前这个男人的‘审判’,川下英和不比黑木下弘,毕竟后者与黑龙会是死敌,怎么整治都在情理之中,可川下英和不同,他现在可是名义玛雅酒吧的‘大凼头’。